他语气是温和的,和以往训斥她的时候都不一样。 阿澜不说话,一低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今晚的事,更该计较的难道不是她吗?可是他还态度这么敷衍,见她生气也不跟她仔细解释! 手里用力扯着被子,阿澜想,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亲近,他要是敢上床,她就把他踹下去! 然而身后又没了动静,可是她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显然他人还一直在。 她心里划过一丝古怪,可是今晚折腾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有些累了,纵是想和他这样僵持对峙下去,身体也不允许,想着这些,竟然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而等她呼吸平稳下来,坐在床边的人也没有挪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外面公鸡已经打鸣,估摸着那些下人就要起了,他才起身,悄然离开了太子府。 阿澜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呆了一会儿,她倏地扭头,边上早已经空无一人了,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也是冰冷的,显然没有人躺过。 或许是听见动静,外面的芭蕉出声询问她是不是起了,要不要进来伺候。 阿澜下意识就要开口让人进来,只是话到嘴边,即使反应过来,她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换下! 急忙道:“先别进来!” 她一咕噜爬起来,跑过去翻出一身衣裳,把夜行衣换下来,然后往床底一藏,才道:“进来吧!” 芭蕉等人推开门鱼贯而入,见到阿澜竟然自己换了衣服,有些惊讶和疑惑,但是什么都没问。 只是瞧见她眼睛有些红,芭蕉关心道:“太子妃昨晚是没休息好吗?” 阿澜说:“没事。” 芭蕉以为她是因为洛长天不在身边,所以没能睡好,就道:“殿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阿澜动作一顿,微微抿唇什么都没说。 今天的洛长天的确是回来得很早,早朝下后就回了太子府,没有继续在宫里处理政务。 他一进来,芭蕉她们就自觉地退下,他上前自然而然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头捏捏她软软的脸颊,“怎么闷闷不乐的?谁惹你不开心了?” 阿澜也不抬头看他,伸手就将他给推开了。 洛长天这下看出来了,这气是针对他的。 有些意外,“昨晚没回来陪你,所以不开心?” 阿澜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他昨晚不是在她床边坐了一宿吗? 但是她不想和他说话,于是依旧不作声。 “怎么了?告诉我,嗯?”洛长天将她脑袋扳过来。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阿澜终于忍不住,小声呜咽道,“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洛长天一听就皱起眉头,急忙搂住她,道:“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不在意你?” 他面色一沉,“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 “关别人什么事!”阿澜说,“明明是你……你现在又跟我说好听的了,但是之前怎么不解释?” 洛长天一头雾水,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道:“是我的错,我以为我的阿澜能明白我有多爱你。” 阿澜脸一红,本来要说的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现在又说得好听了!昨晚又干什么去了?! 洛长天说:“昨晚……” “你还好意思提,你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和那个黑衣女人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在外头养着的人?”他自己开口说了,阿澜就把他昨晚上说的那句不要再提的话给丢在了脑后。 黑衣女人? 洛长天不动声色道:“因为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没必要多费心思解释。” “那其他的呢?你就没有骗我的了?”阿澜盯着他,“你和萦尧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洛长天说:“我若和她有关系,怎么会把她关到天牢里去?她是命大才没死,难道阿澜以为,我说的对她使用的那些酷刑都是骗你的?” 阿澜心头那点难过顿时就减少了很多,也是,他要真和萦尧是一伙的,怎么可能那样对她,她之前悄悄问过惊风,他给她形容过萦尧的情况,惨烈得她光是听一听都觉得惊骇,洛长天不太可能骗她。 “那你昨晚大半夜去国师府做什么?你不是说很忙吗?别拿昨晚那种话敷衍我!”见洛长天十分配合,什么都说,阿澜底气都足了起来,继续质问道。 听到她的话,洛长天差点没忍住散发寒气,只是即使极力克制,他的笑容也有些冷,语气里充满了危险:“你大半夜跑到国师府去做什么?嗯?” 阿澜瞪着眼睛,警惕又控诉地看着他,“你说过不和我计较的!” 洛长天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沉声道:“再有下次,你就完蛋了!” 忽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