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那面镜子,就跑去找鸣玉。 鸣玉将镜子拿出来,诧异地发现,上面那条裂缝好像大了一些。 她伸手想要去拿起来仔细看,被鸣玉拦住了,她认真道:“小心点,不能碰,这要是不小心给碰碎了,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你知道这镜子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鸣玉直接否认,“但是我知道,镜子要是碎了,问题会很严重。” 她说着眼里就浮现出忧虑,她一直在找出去的方法,虽然知道轮回镜碎了这个世界就会崩毁,但是她一点都不敢冒险,要是世界崩毁的同时意味着他们也要死在这里边呢? 不行不行,在没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乱来。 这东西是萦尧的,去找萦尧确认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想也知道那女人不会告诉他们,很可能还会趁机坑他们一把,所以她的话也不能相信,更何况萦尧很可能被下了禁制根本就不能说。 在鸣玉这里什么都没问出来,阿澜最终又失望地回去了。 洛长天不在身边,晚上她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时分才慢慢睡去。 这次她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女童——阿澜知道那是她自己,因为那模样和儿时的她分明一模一样,她沿着石梯一步步往上攀爬,最终终于到达山顶,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他眉目清冷漠然,威压厚重慑人,宛如俯瞰世间的神灵,他扫视她的目光,让她觉得,世间生灵万物在他眼里和蝼蚁也并无区别。 她在他面前跪下,对他说:“徒儿拜见师尊。” …… “阿澜!” 忽然阿澜从梦中叫醒,她睁开眼睛,先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师尊……” “你说什么?!”在她床前的鸣玉脸色蓦地一变。 阿澜这才注意到她,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鸣玉啊……” 她偏头往外看了一眼,分明还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呢。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鸣玉没有回答,她紧盯着阿澜,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阿澜怔然,“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鸣玉稍稍缓和声音问她。 梦见了什么? 阿澜脑袋忽然难受起来,她手捧着头,费力地去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只记得里面有一个让她感觉遥不可及的身影。 “没梦见什么。”她最终怔怔地说。 鸣玉说:“没梦见什么,那你哭什么?” 阿澜一愣,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摸到一手冰凉的泪,这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阿澜半晌没能回神。 “我刚刚在隔壁听到你在哭,就过来了。”鸣玉说,“虽然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但是在梦里都让你那么难过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意有所指,阿澜却听不懂,只心不在焉地轻轻应了一声。 天才刚刚一亮,阿澜就起身,让人去叫吴长岭过来。 “怎么了?”鸣玉问她。 阿澜怏怏地说:“我怀疑我可能生病了。” 鸣玉噎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道你的确是出毛病了,只是这毛病吴长岭怕是看不出来。 果然吴长岭过来之后,仍旧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只让阿澜好生休息。 鸣玉回去后,将轮回镜拿出来,想到裂缝只大了那么一点,阿澜竟然就有要恢复记忆的征兆,虽然效果也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还是有用的,那么她要是把这镜子再弄一条裂缝,阿澜是不是慢慢地就能想起来?或许她恢复记忆之后会有什么惊喜? 这样想着,鸣玉就有些心动,看着轮回镜蠢蠢欲动,只是临了又放弃了,轮回镜可不是普通的镜子,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将镜子给弄碎了,那可就完了。 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吧…… 阿澜以为会做那种奇怪的梦只是个意外,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又陷入了古怪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另一个主角变成了洛长天。 梦里她挡在浑身浴血的洛长天面前,哭着跟另一个人求情:“爹爹,你别杀三哥,是我自愿要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剑光还是无情地劈下,最终她毫不迟疑地跟着他从那万丈深崖上一跃而下,先是费力地触碰到他染血的衣角,最终和他相拥着一起朝着死亡坠去。 她跟他说:“三哥,你别丢下我呀……” 她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又悲又怒的呼喊:“澜儿——!” 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阿澜哭着醒来,心脏处疼得几乎要窒息。 她下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