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时间地点,我就去化妆了,并精心挑选了一套连衣裙,正好姨妈也在,张阿姨和姨妈两个人在家带着谦谦我也放心。 十一点,我开车出门。 聚丰楼。 我到的时候,任之初已经在等了,轻轻关上包间门,任之初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我身边,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任之初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椅子,“坐吧。” 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太久远了,久远到已经有另一个人温暖了他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任之初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拿着菜谱递过来,“点菜吧,我去叫服务员。” 正说着,服务员推门进来了。 点菜后,包间里又剩下了我们两人,任之初往我面前的茶杯里倒着茶水,“你儿子叫什么?怎么没抱来?” “戴子谦,在家我姨妈带着呢。”我说。 任之初眸光动了动,了然道,“跟你姓好。” 我笑了笑,“你怎么样,怎么突然就离婚了,林默薇不是挺爱你的吗,你要做的事情……” “我昨天离的。”谈起离婚,任之初笑的轻松随意,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也像是卸下了一个负担,“离了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你打电话了。” 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完好的坐在我身边,我的心也放了下来,“你过的好就行。” 任之初嘴角勾着自嘲,“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为父母报仇罢了,我也不知道牺牲我们之间的感情值不值,只是,既然有了机会,我不想放弃,不然一辈子有压力,这几年,在林默薇身边的每一刻,我都会想起扒开废墟看到我妈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我爸……” 说到此,他顿了顿,声音哽咽,“我爸腿不好,我妈舍不得我爸,回去找我爸,结果却是两个人都……”他仰着头,竭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以前他只是和我讲过父母的死在了房子下,却没有说过这么多的细节,我还以为是家庭贫困房子坍塌之类的,原来…… 任之初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现在那里早就是一个小区了,而且小区也有些年头了,我也找不到家的位置了,我父母没了,我喂林默薇吃了破坏生育的药,林广雄间接害死了我的父母,我也害的他的独生女儿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至于姓林的……” 他侧过头来,阴狠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你等着看新闻联播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要做什么,可不能做糊涂事,你还年轻。” 任之初一侧嘴角勾起冷戾的弧度,“放心好了,我肯定好好活着,我还想,想经常看到你呢。” 我点头,“那就好,你能全身而退就好,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上回停车场那次,真是吓了我一身冷汗。” 任之初黑眸淬了抹赞赏,“关键时刻,你还挺镇定的。”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说说笑笑间,那种距离感也消失了大半,好像多年的好友又回来了。 手边的手机响起,任之初的笑容僵在脸上,我脸色悻悻地接起来,“喂。” “宝贝儿。”万景渊清亮的笑声隔着话筒传入耳膜,“吃饭了吗?” 我嘴角挤出抹笑,半真半假地撒谎,“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吃呢。” “我还说和你一起吃饭呢,我快到聚丰楼了。” 万景渊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我的心却突的一跳,他平时肯定不会来这种中低档的酒楼来吃饭,今日的反常是…… 来不及多想,我讪笑一声,“我吃好了,马上回家了,谦谦还在家呢。” “宝贝儿,你等我一会。”万景渊语调轻松,“你和哪个朋友吃的,我给你们买单,你家男人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我连忙拒绝,“不了,我马上走了。” 话音落,我赶紧挂断了电话,任之初眉心紧蹙,“你现在这么跟着他,孩子都生了,他也没有个什么说法吗?” 我苦笑一声,“我没想要这个孩子,拖来拖去拖到胎动了,舍不得做掉了,孩子跟我姓他也没有意见,他给了养孩子的费用和买房子的费用,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他给的钱就算是给我和孩子的交代吧。” 任之初目露不忍,口气带着些愤怒,“这算什么。” 我叹了口气,“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对我挺好的,也没有别的女人,除了没有婚姻……”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