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忌‘嗯’了一声,好半天没有再说话,几乎想要就这样呆在哥哥怀里睡一觉的时候,顾无忌突然极度自制的起来,给顾葭擦脚,然后让顾葭好好休息,便出门去了。 出去前,顾无忌说:“哥,这几天就先不要出门了,等捐募活动那天我们再一起出门。” 顾葭现在显然也有些后怕,安份地说:“好。” 顾无忌这回终于像是收拾好了心情,笑得很好看地把自己的脸凑到顾葭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哥,晚安。” 顾葭轻轻笑了笑,捧着弟弟的脸,说:“晚安。”说完,亲了一口。 顾无忌这才满意的离开,关上门的同时,顾葭还在屋内听见弟弟对守在屋外头的两个下人吩咐什么,大意应该是好好看着不许打盹儿吧…… 顾三少爷侧躺在床上,穿着自己的睡衣,听见门外顾无忌走远了,心思才慢慢飘来飘去,东想西想,毫无睡意。 任谁今天经历了这么一场可怕的事故,都会睡不着,若是记得过程还好,顾葭不怕,可谁知道他什么都记不得,所有的经过都是由别人告诉他的,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死亡都要折磨人! 刚走出去没几步的顾无忌站在院子里点了根烟,他身边站着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陆玉山,这两个人都十分高挑,身材绝好,肩宽腿长,是走到哪儿都要惹来一堆侧目的男人。 顾无忌对着陆玉山扬了扬下巴,声音压的很低,说:“走,那边说话。” 陆玉山在冬夜里站了大约三十分钟,身上溅染了血点的西装还穿在身上,但在夜色里看不出哪里不对,十分优雅帅气逼人。 陆玉山点点头,半截西装袖子被裁掉的他也不嫌冷,就这样露着绑了绑带的右臂跟着顾无忌一同去了后院子旁的小暖厅,暖厅在夏日里是一间花房,但由于现在是冬天,所以到处都死气沉沉,一朵花的鬼影都见不到。 顾无忌等人一到暖厅,下人就立马点灯烧热水汀,准备茶水和点心,待顾无忌和陆玉山入座,其他人便纷纷下去,将空荡荡的暖厅留给二人。 首先在暖厅打破沉默的,是顾无忌把烟蒂丢到灰色花坛里的动静。 随后是陆玉山端起茶,用茶盖拂过茶面的清脆碰击声。 “我之前仓库着火,所以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能听陆兄再说一遍。”之前一直是听江入梦说,现在顾无忌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显然是也有了答案,只不过希望得到支持自己想法的证言。 陆玉山料到顾无忌会这么问,毕竟经过几天的接触,顾葭的这位弟弟虽然私底下是顾葭怀里还没断奶的弟弟,是个对哥哥过于执着的人,今天发生的事情按照顾无忌的性格,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你想听什么呢?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陆玉山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在很多时候都懒得说话,只不过生意是生意、应酬是应酬,他可以装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样子,也有资格沉默。 顾无忌看了陆玉山一眼,无形的威慑力铺天盖地朝着后者压去:“既然不愿意说,陆兄又何必在外面等这么久?” 陆玉山右腿霸气的搭在左腿上,一边喝茶一边回答顾无忌上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哥突然想起火车站有个熟人要接,所以让江入梦找人去接一下,当时我们三人在厕所,你哥他啊……很不学好呢……” “怎么?”顾无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既讨厌听见别人贬低哥哥,又知道很多事情当事人诉说总是会省略掉不想说的,会美化自己,会无心的失去客观描述。 “你哥很喜欢和别人开一些似是而非的暧昧玩笑,于是江入梦就做了点儿什么符合当时情况的事情。”陆玉山半遮半掩的说,他清楚自己若是说的太仔细反而没什么效果,就是要这种给人留有想象空间的描述才能够无限放大顾无忌心中的不满。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果不其然顾无忌神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就平复,说:“是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顾三少爷有些时候和乔女士很像,比方说昨天晚上请宴……”昨晚的请宴,乔女士和顾葭是最受瞩目的两个人,是两个中心,都是一样的好人缘儿,一样的特别爱说俏皮话,对谁都很有情谊的样子。 这话恰好挑起了顾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