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更何况闺女。 但是,宋青山就抱着自家的小闺女呢。 小吱吱那是真可爱,今天又穿的漂亮,村子里的妇女们都爱逗逗她,她虽然走路还走不稳,小嘴巴渐渐灵巧起来了,不停的喊呢:“爸爸,爸爸。” 宋青山虽然只是轻轻的答应一声,但是用熊蛋妈的话说:看得出来他的心都化了啊。 小宋庄是个邪门的地方,生的皮小子多,小闺女少,但是,只要是闺女,那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看到吱吱,熊蛋妈就要想到小阿舍,不由的,又是一阵难过啊。 苏向晚手里整块的布不多,就只给狗蛋做了一身新衣服,驴蛋并没有新衣服穿。 不过驴蛋毕竟心胸开阔,跟在狗蛋的身后,还不停的夸他:“狗蛋今天看起来就像扬子荣。” 砖青色的小军装,苏向晚也给狗蛋缝了一个小军帽,帽檐儿里面壮的是一块毡,你甭说,还真挺挺的,因为没有红五星,她自己从信用社买了一只红笔给画了一个,好家伙,这可谓是,空前的满足了孩子的虚荣心。 看狗蛋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苏向晚觉得,要再不给他拴根绳子,他都能飘上天了他。 一路往乡上,但凡认识的人全在打招呼呢:“哟,这不是咱的猪肉书记嘛。” 这明显就是在起讧嘛。 宋青山听了,还以为苏向晚会生气呢,没想到她特别大方:“是啊大婶大伯,我准备让咱们小宋庄的人,往后天天有猪肉吃呢,你们啊,记得甭改名儿,以后都叫我猪肉书记,成吗?” 一群乡亲们看她坐在拖拉机上一点也不羞涩的样子,顿时也哈哈笑了起来,本来还带着点儿瞧不起的,这时候虽然不说佩服,但也觉得,这女人很亮豁了。 在乡政府门口停下拖拉机,苏向晚就把吱吱重新又交给他爸爸了。 “这孩子乖,要尿的时候她会扭屁股,还会说尿,尿,你注意着点儿,感觉她扭屁股了,就把吱吱给驴蛋,他会帮孩子把尿的。” 送完了孩子,还有奶瓶呢:“这是她的奶瓶,是洗干净的,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到对面的村公社要杯开水,然后给她把奶冲上,等凉了就喂给她吃。” 再把奶瓶递过去,苏向晚又格外叮嘱了一句:“咱就这一个奶瓶,花了我五块钱,今天你们谁要把它打了,我就卖掉你们换奶瓶。” 狗蛋是唯一一个要陪着妈妈进去宣誓入党的,看着乡政府的大院门,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发抖了。 不过,虽然他人在发抖,但是为了不给妈妈丢脸,小军装笔挺,两只手紧贴着裤子呢。 “对了,你是给咱狗蛋也取过大名的吧,这会儿进去,要有人问起他叫什么名字,他该怎么回答?”苏向晚突然就问。 宋青山愣了一下,想了很久,才说:“西岭吧,他叫宋西岭。” 其实很简单的三个字,狗蛋大概都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读呢,但他还是两只小手摆着,力争自己跟个军人似的,一步步的,就进乡政府的大门了。 那两只小拳头捏的啊,杠杠的。 “小苏同志,欢迎欢迎。”迎接苏向晚的正是韩乡长,也就是当初宋青山还没回来的时候,苏向晚大闹分家,给她做主的那个人。 当然,韩乡长也是因为了解苏向晚的为人,知道她在烈士丈夫死后两年都还坚守着家庭,并且养大了孩子,格外的尊重她。 不过,这是一码事,工作就是另一码事了。 “下面有人汇报,说你在冬季土地冻土前,在各家的自留地里搞药材和菜蔬的兼种,有这事儿吗?”韩乡长开门见山的,就问。 苏向晚说:“有。”但同时她又说:“这个还是我爸教我的,我爸啊,解放前给八路军送过饭,这主意,应该是一个八路军首长告诉他的。” 打着八路军的旗号,领导们就不会过多盘问了。 韩乡长两手撑着桌子呢,笑了笑,又问:“我还听说,你家宋青山用一头野猪,给你贿赂来了一个村支书的名额,有这事儿吗?” 苏向晚暗猜,估计是方苞玉那一家子的人告的状。 她点了点头:“是。”在乡领导面前,这个不能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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