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手,真舒服。 李逸帆个向来谁都瞧不上的,居然忍不住夸了一句:“小苏这裙子可真漂亮。”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话。 宋青山却觉得,媳妇儿怕是要入大灰狼的嘴巴了,一把拽住苏向晚:“这个女人可不好应付,厨房就甭去了。” 小四合院,厨房不过两步路,苏向晚轻轻推了一把:“你进去等着吧,没关系的,我能应付。” 她要应付不了,当初就不会提着刀砍苏小南了,对吧。 “吱吱也来了啦,你看看这个,我蒸的鸡蛋糕,上面放着火腿和杏仁儿呢。”何妈先端了一盅过来:“大菜还得炖会儿,把这个先给孩子吃。” 李逸帆回头,才见身后还有个小姑娘。 皮肤比城里孩子的略黑,但是两只眼睛特明亮,很乖巧的样子。 真漂亮。 小闺女仰头,朝着她笑呢。 而且还伸手:“抱抱。” 李逸帆原来是真疼谷南,她嫁到谷家的时候,谷南才两岁,长嫂如母,当然疼小姑子。但就算再疼,也没有抱过。 她有很严重的洁癖,拒绝跟除丈夫以外的任何人的肢体接触。 “抱抱。”吱吱又说。 在吱吱看来,这个阿姨一身黑黑的,头发高高的像两朵云,眼睛又黑,又深,又大,看起来像一只黑猫似的可爱,就又说:“抱抱。” 李逸帆心里在抗拒,不停的说,黑丫头,丑丫头,脏丫头,我是不会抱你的。 但小姑娘笑的太可爱,李逸帆居然忍不住就把她给抱起来了。 啊,抱起来她才觉得,自己又犯错了。 但是孩子抱着,暖暖的真舒服。 “锅里贴的饼子还没好呢,我给孩子炖了碗蛋,让孩子先吃着。”何妈揭开蜂窝煤炉子上的小锅子,说。 李逸帆说:“何妈,你啥时候炖的鸡蛋羹?给谁炖的,我不吃鸡蛋啊?” “就一碗,让孩子吃吧。”何妈说。 李逸帆觉得不对劲儿啊,何妈是来春命找茬的,怎么就给人家的孩子炖上鸡蛋糕啦? 赶忙,她就把吱吱给放到了地上,还给何妈眨眼儿呢,那意思当然是,咱们跟邻居就算不是仇人,也不能对苏向晚太好。 何妈也给李逸帆使着眼色呢:孩子乖啊,你瞧多可爱,再敌我矛盾,跟乖巧漂亮的小姑娘没关系吧。 三十八岁了还没孩子的李逸帆,跟从小一直伺候她长大的老妈子,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都不喜欢宋团的家属。 但宋团家的小姑娘,俩人无力抗拒,都想多看一眼。 于是,一碗鸡蛋糕就端过来了。 苏向晚接过来,转身看吱吱跟在自己身后,给她放了个小勺子,就让她坐在厨房里吃了。 “小苏同志,听说没读过书?”跟黑猫似的李县长个头也挺高,因为对方是女同志,竭力的忍着自己的语气,不好太冲。 “是,我只读过两年小学。”苏向晚说。 李逸帆于是又说:“虽然说我们身为干部,政策下来就只有执行,不会去质疑它,但是,我总觉得妇联的工作还是得有学历的人来干才行,你觉得呢?” 打官腔,给压力,让她主动请辞。 这个女干部确实不一般。 苏向晚当然也早有准备:“申纪兰同志也没有学历,自学成材,人家还是山西省的妇联主任,县长,别的岗位就算了,妇联方面,好像没有特别高的学历要求吧?” 全国,似乎只有妇女联合会,对于学历没有太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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