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的自信心和胆识,有的时候很奇怪的,心理暗示嘛,一下子吱吱的勇气就没了呀,要上了台,还能唱好吗? “那她是不是还像《野虎春风斗古城》里头的金环和银环那一对姐妹花儿?”苏向晚问馆长。 馆长回忆了半天,说:“还真是呐。” “那几个角色,都是咱们国家的著名艺术家王晓棠演的,她能演间谍,也能演革命工作者,你只能说我家宋南溪长的像王晓棠,怎么能说她长的像间谍呢?”苏向晚说。 “是是是,你们母女俩这相貌,长的是真像王晓棠。”馆长笑着说。 苏向晚这时候才想起来,舞台下面,坐在最中间的那个评委她是谁了。 常丽萍嘛,就是那朵有名的军中绿花,显然,应该是秦州歌舞团专门把这朵绿花给请来,当评委的。 吱吱摇苏向晚的手呢:“妈妈,那个王晓棠究竟是谁啊。” “今天晚上,妈妈想办法弄个电影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眼看该到吱吱上台了,苏向晚推了这孩子一把,就把她给推上台去了。 要说在舞台上的表演力和张力,以及那种能够带动人的沉浸感,在吱吱身上,那仿佛就是天生的一样。 现在的孩子们要唱歌,可挑选的可不多。 吱吱上了台,声音又清又脆的,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报幕了:“评委老师们大家好,我叫宋南溪,我给大家唱一首《唱支山歌给党听》,谢谢大家。” 就在这时,常丽萍站了起来,远远的扬手,示意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站起来,端着水杯就走了。 好吧,一个评委离席,那吱吱就没法开始表演,得在台上等到这个评委回来。 要知道,上了台,一下子就开始表演,一气呵成,那是很容易的。 但是,一旦不让表演,就那么站在台上,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考验。 苏向晚不知道这个常丽萍究竟是个什么来路,但是这也太过分了吧,欺人不欺孩子,你一直不起来倒水,等吱吱上台了,就跑去倒水,什么意思嘛,是不是? 不过,她正准备冲过去理论呢,就见常丽萍气悻悻的又从舞台侧面过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她看见李承泽抱着个水壶,一本正经的,就在追着给常丽萍的保温杯里添水呢。 这种场合,闲杂人等按理是进不来的,但是几个正在搞卫生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进来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站在边上,仨孩子都背着双手,干的是服务工作。 吱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唱了。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吱吱的声音里,没有普通女孩子的那种尖锐,相反,特别的甜。 怎么说呢,这么严肃的场合,但是听着她的歌声,人居然会有一种暖流流过全身,幸福的感觉。 苏向晚转身看了看,就发现好多老师们不但嘴角洋溢着笑,还在合着吱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拿着手打着拍子。 几个男孩子全在跟着她的歌声打节拍呢,谷东在苏向晚怀里,鼓掌鼓的尤其是凶。等掌声落了,评委们点评的时候,别的评委当然除了夸就是夸,都说吱吱唱的好听。 “这个小女孩顶多也就七八岁吧,万一到了青春期变嗓子怎么办?”常丽萍往后仰了仰说:“而且看你还有点胖,小丫头要胖一点,到了青春期变声的时候尤其厉害,很可能,这幅好嗓子到时候就没有了。” 要知道,吱吱对于自己的规划,就是将来要当个歌唱家。 她不像苏向晚,不关注时下流行的歌手,学校里老师给她的磁带上就印着常丽萍,她可喜欢常丽萍了,刚才看她在台下的时候就激动。 再听她一点评,这等于是给偶像浇了一头的凉水啊。 “你叫什么名字?”常丽萍开开喇叭又问。 “宋南溪。”吱吱忐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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