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别丢人显眼了,赶紧给我走,家里有客人呢。”郭梅赶忙说。 陈光荣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艰难的搓着鞋子:“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条狗一样?巴结人那样子,你不臊吗?” “这孩子咋说话呢,你是想挨打了你是。”郭梅说着,扫把都提起来了。 陈光荣提着一只满是洗衣粉的球鞋,刷的一下就摁到他妈脸上了:“信不信我抽死你?” “有本事你就抽死你妈,要抽不死,我还是你妈。”郭梅指着自己说。 苏向晚一出门,郭梅就开始耍泼了:“你打死我,你个不要脸的陈光荣。” 她这种人,爱做表面功夫,私以为苏向晚讨厌陈光荣,为了工作,这时候连儿子的面子都不顾,戳着他的鼻梁还要挖苦陈光荣一句:“就你这种德性,只配做个氓流,连给南溪提鞋你都不配。”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陈光荣一把搡上去,是真准备把他妈给抽死。 “光荣。”苏向晚喊了一声。 郭梅一下就得意了:“向晚,我跟光荣这个流氓可没啥关系。” “他是你生的,你肚里出来的,就跟东海西岭似的,他光荣你也光荣,他要是流氓,你就是流氓他妈。”苏向晚气的一把夺过陈光荣手里的刷子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懒蛋,你们俩口子要还跟光荣这么吵,奶粉厂没你们的工作干。” 这叫啥事儿,郭梅一脸簌簌的,搓着手呢:“我没说光荣不好,向晚,那工作你可不能给别人啊,别人可没我对你的忠心。” 苏向晚再不说别的,从屋里拿了半管牙膏出来,涂在陈光荣鞋子上泛黄的地方,又往里面填满了卫生纸,放到大太阳底下,然后瞪了陈光荣一眼说:“等着吧,下午就干了,我保证它白白净净。” 家里,苏向晚去上班,做饭的就是阿克烈烈。 承泽尽心尽力的盯着陈光荣呢,东海却悄悄就溜回家了。 阿克烈烈削土豆,东海就在厨房门上看着,她和面,他也看着,她切肉,他不看着。 “你没事儿吧你?”阿克烈烈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傻似的。 东海摸了摸鼻子,说了句没事儿,赶忙又出门了。 回头看,阿克烈烈还在案板上揉面,就跟小时候每天回家,总能看到妈妈在揉面一样,男人找妻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对于母亲温柔的那种延续,虽然在安徽的时候俩人也经常见面,但睡一块儿和不睡一块儿,谈恋爱和结婚了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光荣要打篮球,一黄一绿俩兄弟就抱臂在操场上看着。 陈光荣去撒尿,这俩兄弟就在厕所门口堵着。 陈光荣那双珍贵的球鞋,从家里挪到篮球场上,让大阳光干里晒呢。 眼看傍晚,球鞋终于干了,小心串上鞋带再把它系好,陈光荣已经因为投球太厉害,把球场上所有打篮球的孩子全给赢走了。 这时候南溪又走过来了。 陈光荣一手叉兜,一手拍着篮球,等南溪经过的时候,哎哟喂一声,假装要摔倒,要扬起了自己一只脚。 “哟,鞋子好白,咋洗的?”南溪果然说。 陈光荣摸了下脑袋:“也没咋洗,反正就洗干净了呗。” 南溪边走边说:“我小时候吧,有一双特漂亮的回力鞋,就穿了一次,晒外头就丢了,要能把那双鞋给找着,该多好啊。” 然后她挥了挥手:“再见呀陈光荣。” 在很小的时候,宋青山刚搬进光荣大院的时候,俩家的孩子还没吵过架,没有打的死去活来时候,宋南溪也会挥着手说一声再见的。 陈光荣摸站自己的脑袋,一直傻笑着,直到南溪消失在篮球场的另一边。 回过头再看东海和承泽俩色块儿,拍了几把篮球,陈光荣突然一把就把篮球拍了过来,东海跳起来接过篮球,本来准备上前打架的。承泽把他拽住了:“算了吧,赶紧跟着。” 这回,他俩想跟,陈光荣就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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