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没什么。”秦寂吊儿郎当靠上椅背,伸手揽过鹿晓的肩膀,“我在你们心目中有那么禽兽不如吗?晓晓都下得去手?这跟乱-伦有什么区别?” 一瞬间,秦寂身上残留的烟味钻进了鹿晓的鼻尖。 鹿晓的身体僵直,心跳漏了一拍,匆忙间偷眼看秦寂,才发现他的眉宇间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不耐烦的神色。顿时,她慌乱的心跳渐渐沉寂,心情如同沉船,缓慢降落向深海。 “你这小混球怎么说话呢!”秦老爷子忍不住骂。 周遭吵吵嚷嚷一片,鹿晓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其实并没有完全捂干。屋内的温度不低,她却已经手脚冰凉,太阳穴也跟着一起抽痛了起来。 ……果然要感冒了吗? 她昏昏沉沉,悄悄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 “秦爷爷,我刚才淋了雨,好像有些感冒……今天就先回去了。”鹿晓对着纷纷扰扰的人群轻声道。 “我送你!”秦寂顺杆而上,利落地穿上了大衣。 秦家人面面相觑,最终秦老爷子叹了口气:“去吧去吧,反正一提到这话题,你们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爷爷再见。”鹿晓小声说。 - 秦寂驱车从环山公路蜿蜒而下,直接把车停在了山下的会所门口。 “真不用送你回住处?”秦寂歪头,睁着一双笑眼问,“你真是跟我越来越生分啊我说,当年告黑状的勇气呢?” “不用了不用了。”鹿晓连连摇头,“前面就是公交车站,你开车送我回去的话,我一定被室友连夜被逼供的。” 秦寂嗤笑出声:“屁话!身正不怕影子斜,照实说呗。” 鹿晓心慌意乱地推开了车门。 “晓晓!”秦寂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 鹿晓回过头,看见秦寂在路灯下神情莫名的脸。某个刹那她有一些恍惚,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第一次在秦宅见到的那个跪在院子里的少年。那个少年满脸伤口,鼻青脸肿,看见她进门还朝她挤眉弄眼。 仿佛只是眨眼间,秦寂稍有点显肉的脸渐渐冷硬了线条,昔日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如今的男人。 “……什么事?”她问秦寂。 秦寂沉默片刻,一改嬉皮笑脸,眼眸微沉道:“我就是个混蛋。” 他在月色下缓缓抬眼,盯着鹿晓单薄的身影,轻声道:“一个不太合适你的混蛋,你了解的吧?” …… 雨势渐渐缩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 鹿晓坐在山脚下的公交站的长凳上,冰冷的感觉从她的脚底心一直往身上钻,从每一个毛孔浸入到身体里。她左顾右盼,翘首盼望着公交车,忽然间看见远处道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白色的长风衣,撑着一把淡灰色的伞,缓缓地路过公交站牌。 鹿晓无端端地注意到他,只觉得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诡异。他似乎天生带着幽静的气息,仿佛是雨夜里滋长的苔藓,安静得毫无声息。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鹿晓心想。 忽然间的,鹿晓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方是个声音好听的男生:“鹿小姐您好,我代表sgc生化技术研究中心通知您,您的初试顺利通过,请问您明天下午三点整有时间到我院进行复试吗?” 鹿晓一时没听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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