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啊我不走!” 黎千树在电话那端笑得轻飘飘:“怎么,如愿以偿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啊!鹿晓咬牙切齿:“这只是个意外!是我当时没有考虑清楚。” 黎千树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鹿晓自认理亏在先,只能低声道歉:“替我向郁教授转达对不起,我……我最开始确实是怀着进协科的心思来的,但是我现在想留在这里……我希望您不要跟郁教授讲,我保证,元旦之后我一定不会去协科入职的。” 黎千树悠哉悠哉道:“是么?” 鹿晓感觉自己所有的话都打在一片软绵绵的棉花墙上,毫无效果,举重若轻。 “对不起,我……” 鹿晓急得心出汗,呼吸也不畅通起来。 就在她以为还会听到黎千树更加冷淡的回应时,黎千树却忽然轻笑了起来。 他说:“我当然不会跟他讲,他对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不需要了解人类还有一种人际交往关系,叫利用。” 一句话,鹿晓感觉遍体生凉。 黎千树一言一行间都带着巨大的恶意和赤果果的调侃,仿佛是在玩弄一个早已经溃不成军的对。 可偏偏她一个辩解的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是另有所图才进sgc的。她以为自己会是这里最不起眼的过客,从来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么多孤独的灵魂,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珊瑚鱼。 - 在遥远的研究院里,黎千树挂断电话,望着漆黑的阳台啥好高能孤独站着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从知道鹿晓要调任去协科之后,郁清岭就一直这副模样,间歇性疯狂工作,间歇性陷入深沉思考。他身为心理医生,不放心他独处,只能陪他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果是陪着他把星际迷航全集看了六遍,已经快要吐了。 “清岭。”黎千树试着靠近他,伸触碰他的肩膀,“还在考虑鹿晓去协科的问题?” 郁清岭的肩膀颤了颤,显然是对他的触碰有所排斥。 这是他的正常生理反应,并不十分严重。他显然克制住了,没有反抗。 黎千树对他的反应很是欣慰,他尝试性地拽住他的腕,把他从阳台上拖到室内的沙发上,有倒了一杯红酒,塞到他的里:“你有点冷,喝一点,会放松。” 郁清岭摇头:“不喝。影响思考。” 黎千树笑了:“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有这么大思考空间么?” 郁清岭低着头,碎发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鼻尖。 良久,他才缓缓道:“首先,鹿晓作为有自由意志的社会人,拥有对自己的职业和人生规划的权利,我……不能加以干涉。”郁清岭的指尖攥得发白,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拿起了酒杯,阖上眼灌了一口,“其次,我的病症需要相对独立的生活与生存环境,鹿晓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一定具备积极意义;第,鹿晓在协科岗位上,能够与我更加通畅沟通,对整个曦光计划有利。” 黎千树:…… “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烦恼呢?”黎千树轻声问他。 “没有烦恼。”郁清岭抬起头,目光黯淡。他停顿了好久,才低声道,“只是……不高兴。” 黎千树:“…………” “这是不合理的激素变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激素调节。” 郁清岭低声做了总结致辞,然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白皙的脸迅速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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