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样的人,当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好药是送了一大堆,可是却没有一样是真正对症的。 这就好比人家上了火,需要清热解毒,他却偏偏要拿着百年人参来一样。 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全了他一代贤君,一个好皇上的名声。 可是实际上,却是对于瑾王的病,半点好处也没有。 “这几年,皇上赏下来的那些药,也没糟蹋了。都被鬼医给弄到他手上了。” 澈公子仍然一言不发,鬼医在钟离府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 谁能想到江湖上人人忌惮,又无比敬重的鬼医,其实,竟是听命于他的? “清流,你这性子,我原以为是找不到一个知心的人了。多年来,也没少为了你的事情担心。如今好了,你既然是自己也中意那位安小姐,以后,好好相处。将来,我百年之后,也好对你娘,有个交待。” “父亲!” 终于,在听他提到了自己的娘亲的时候,澈公子的表情,不再淡定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过得都很辛苦,也很压抑,可是没办法,这就是你的命呀!” 澈公子紧紧地抿了抿唇,好看的眉峰,此时却是微微拧着。 “瑾王的身体如今大好,我也就宽心了。也算是没有辜负了主子的厚望。我老了,许多事,还得倚仗你们年轻人。” “父亲,您还宝刀未老呢。” “呵呵,不必安慰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清楚地很。” 老将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棋盘,“我们父子俩,好久不曾下棋了。来,咱们对弈一局!” 澈公子的唇角微微一勾,“好。” 父子二人,的确是多时未曾对弈,如今难得清静,又得知了瑾王的好消息,老将军亦是精神倍增。 钟离老将军成亲较晚,再加上因为一直驻守边关,所以,三十多岁上,才当了爹。 好在,几个孩子也都争气,基本上没有让他操过心。 不多时,钟离夫人就带着丫环过来了。 “我一听说老爷来了这里,就知道你们父子俩肯定又在下棋了。” 澈公子正要起身,被钟离夫人摆手,示意让他们继续。 “听说你回来了,我特意让人炖了汤,好好补一补。” “谢谢母亲。” 澈公子两手接过汤碗,然后慢慢地喝着。 钟离老将军没接夫人递过来的汤,反倒是一手捏着棋子,正对着棋盘发呆。 好一会儿,才负气一般地将棋子随手一扔。 “你这个不肖子,就不知道让我两子?” 澈公子抬眼看看他,不语,低头专心喝汤。 见他这个样子,老将军更来气了。 钟离夫人则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老爷,清流才刚刚回来,您别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了,不就是一盘棋么?输就输了。当初皇上输给他一盘棋的时候,也没见皇上发火呀!” 老将军的眉毛一抖,“你懂什么?皇上那是看在了他的才华的面儿上,才不跟他计较。” “好了好了,阿宽也回来了,要不,您找阿宽,去试试他的剑法是不是又有长进了?” 钟离夫人陪在他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在长子这里受了气,自然是要在二儿子身上找补回来的。 钟离宽本就不擅长剑术,此时钟离夫人这么一提,大有让老将军消消火的意思。 看着他们夫妻俩搀扶着离去,澈公子将空碗也放在了几上。 小童打了帘子进来,看了一眼空碗,“公子,要不要小的再去给您盛一碗?” “不必了。给二弟送去吧。” “是,公子。” 小童正要离开,澈公子又将他叫住了,“将老头儿给我叫进来。” “是,公子。” 钟离澈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在想着,让安潇潇恢复记忆,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可是记得清楚,安潇潇八岁那年,不仅仅只是爱跟在瑾王身边,还有那个李庭希,更是整天缠着她。 如果让她想起来,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