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看得眼里一红,一种难以言喻的郁闷堵在心间,她骤然走到纪镜吟的身上,把毫无防备的他一把推倒在地,跺了一下地,咬了咬唇瓣,大喊道:“妖君,你是不是就这么喜欢伤害别人?喜欢把别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烂花是这样,对她也是这样,强硬得让人无法反抗。 纪镜吟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烂花的身体之上冒出一丝丝的黑气,他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殆尽,一阵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向晚意刚皱了皱眉头,一只温热的手被覆上她的口鼻,把那难闻的味道遮去。 片刻,丝丝缕缕的黑气缠成一团,紧紧围绕着地上的人把他包含其中,过了一会儿,黑气渐渐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副森森的白骨。 这瞬间的变化让向晚意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把他的手给挣开这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说话时唇瓣在他的手心上面轻轻磨蹭着,纪镜吟默了一瞬,慢慢收回手来,在没人看到的角度轻握成拳。 虽说刚才纪镜吟是狠狠的压制着他,神色也是一副杀人般的模样,但是他刚刚明明是松了手,等着烂花说话的。 但烂花居然一下子死了,还死得如此蹊跷。 纪镜吟瞥了她一眼,难得的解释道:“他不是人,只是一个傀儡,控制着他的人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便把他给杀了。” 她“啊”了一声,眨了眨眼,水亮的眸子充满好奇之心,追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什么秘术,你还问脸的主人,这又是怎么说?” 纪镜吟最烦为自己所做过的事作出解释,但看着那双亮亮的眼睛,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张脸的主人,是本君的一个故人,本以为他是习会了秘术,而且正好遇过本君这位故人,才掐成了他的脸,但如今看来,是本君这位故人有意把他改成他的脸,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本君碰见。”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又凉薄的笑意:“看来,这位本应死透透的故人和本君一样已经重生,这是在向本君宣战来了。” 看着他的侧颜,向晚意吞了呑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吗?”不然怎么一副吃人的脸孔。 纪镜吟扫了她一眼,目光尖锐凶残,他的视线很淡,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脸,不知所归,“血海深仇。” 翻了个白眼,她心想:你还有我这笔仇呢,到处都是你的仇,果然还是人品有问题。 从他的身边走过,大摇大摆地往花楼的门口而去。 手腕被他握着,身子没转过来,微微侧了侧头,挑眉看了眼自己的手,“妖君,又怎么了?” “你去哪里?” 向晚意笑了一声,明眸皓齿,眼里彷佛有光似的,“我回去啊。” 纪镜吟松开了她的手,走到她的身边跟她并肩,“我也是,同路。” 柳眉轻蹙,望着他那理所当然的脸,她说:“不同路,我去凤族,不回神昏殿。”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待她接话,他说:“本君这位故人危险得很,未来的日子里你若想平安就该好好待在本君身边,别离开本君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一命呜呼了。” 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颤,她脸上却轻描淡写的说:“你都说了,是你和他有仇,又不是我和他,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吧。” 纪镜吟强硬的拦在她的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不行,他生性歹毒,喜欢以折磨人的精神为趣,他不会轻易杀本君,而是要把本君身边所有重要的、在乎的东西一一夺走销毁之后,让本君落得个一无所有,无力回天的下场。” “你怎么知道?”向晚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沉默了一瞬,语气带着飘渺不定的无奈:“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对本君的。” 目光讶异,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她摇了摇头,语气听着毫不在乎:“你也说了,把你在乎的东西销毁,他要找也是找白寻,待白寻被做成龙羹之后,你再担心我吧。” 纪镜吟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本君——” “闭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没管他有什么表情或者想法,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因此也就没有看到他捂住心脏,单膝跪在地上的画面。 **** 说去凤族的事不是假的,盛天跟她说,那十几只小凤凰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叫个不停,到了白天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日夜颠倒的话迟早会把他们的身体搞坏,让她到晚上时,悄悄给他们输点安神的法力,毕竟她是火凤凰,法力天生自带暖意,流入到他们的筋脉之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