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羽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吃饭的时候,你别说话就没事了。” “好,我不说。”郁烬黑发垂落额前,点头连声答应。 不过因着他的提醒,温羽嘴里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让她吃慢就慢点呗,到时候让他喝冷粥。 店家给盛的配菜还蛮多的,她一个人就算再饿也根本吃不完,最后几种素菜就各剩了一些,她抽纸擦了擦嘴,准备一会儿收拾起来,出去扔掉。 吃完后,她很快把盒饭移到一边,然后将桌面里侧的粥端出来,手心贴在碗侧试了试温度,放心了, “还是热的,赶紧吃吧。” 郁烬坐直了些,“好。” 温羽把粥碗放在膝盖上,垂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时,耳侧几缕碎发随之垂下,她一心将碗里最上面比较凉的粥用勺子舀起来,也顾不上去捋头发。 这时,余光看到脸颊旁伸来一只修长的手,把她垂落的几缕碎发勾到耳后,过程中滚烫的手指还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她皮肤细腻的脸颊。 带来一阵酥麻感和痒意,让她想去摸一摸那块被触碰的地方。 她愣了愣,眼睫不可控地轻颤,努力稳住勺子不晃,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干巴巴地说: “张嘴,喝粥。” 郁烬把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无声地笑笑。 喂了好几口后,郁烬突然说:“阿羽,把你没吃完的素菜拌到我碗里吧,这粥喝着没味儿。” 温羽一开始没答应,反问:“你发烧了,嘴里能吃出什么味啊?” 郁烬不依,缠着说:“那就给我点心理作用呗,赏我点剩菜吃吃。” 她没想到郁烬会说这话,扛不住他磨,把粥碗放回桌子上,“……给你挑点吧,你发烧饮食要清淡。” “都听你的。” 挑了一些素菜到粥里拌拌,温羽又盛了一勺粥到郁烬嘴边,看着他嘴巴在动,她一边盛下一勺粥,一边平淡地问: “吃着有味儿吗?肯定没有……” 谁知郁烬居然回答:“有,甜的。” 温羽诧异地抬头望向他,皱着眉觉得不可思议,应该是他的味觉系统出了问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怎么可能啊?我刚才吃明明是咸……” 但是话说到一半,她就恍然大悟了,甜的? 她吃过的剩菜甜的? 她刹那间心领神悟,郁烬他又在哄着她玩呢。 明白过来后,温羽肃着脸轻嗤一声,通知他:“好好喝粥,少贫嘴。” 郁烬应得快:“好——”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不知不觉中,郁烬竟然缠着她把盒饭里的剩菜都吃下去了。 温羽转过去看着只剩白米饭的盒子,呢喃着:“哎呀,居然都吃没了。” 郁烬自己擦完嘴后,又抽了张纸过来,把温羽手上的碗端到柜子上,然后将她葱白的十指拉过来,给她细细地擦拭,话里话外都能听出哄的意味, “没了晚上再吃。” 温羽看着他帮她擦拭时细致耐心的样子,也没有把手抽走,撇撇嘴,“反正撑的是你。” 正好郁烬擦完手,抬起头和她对视上,在他的动作下,两人十指相扣,他说: “嗯,是我。” 温羽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别过脸说:“医生说了你这就是寒气受足了才引起的,最好还要挂两天水,今天你就住在医院吧。” 郁烬面露不情愿,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温羽的手, “我不想住在医院,你帮我找个酒店开个房间吧,我一个人住到外面去,实在不想住在医院里,你知道我的,阿羽。” 温羽不解:“为什么住酒店?你这边的房子不能住吗?” “房子啊……租出去了,毕竟我之前在国外时间比较长,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租出去呢,还能坐收一笔租金。” 温羽觉得惊讶,感叹:“你还挺会赚钱。” 郁烬故作沉思样,无奈地说:“不赚钱不行啊,这不是得为我的老婆本做好准备吗?肯定得精打细算过日子。” “可是你一个人住酒店没人照顾啊……” 他轻描淡写道:“发烧而已,我在国外发烧的时候也没人照顾我,很多时候都像昨晚一样,熬着睡过去就没事了。” 温羽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明知道他在故意卖惨,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疼,因为那确实也是实情,他独来独往惯了,和家里关系也不好,父母对他生活上的关心更是少之又少。 她的手不自觉地想去扣手心,却没感受到痛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