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只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忙正了神色继续听司棋说话。 司棋见扶风稳住了心神,这才又道:“今日秦姑姑要带着你们去凌家大院,是因新任知府上任,凌家为了笼络主簿,让主簿和知府打通关系,这才带了你等去主院。这主簿姓雷,在扬州府盘踞多年,臭名昭著,因喜爱童女,四大家不知道送了多少个无辜女孩上去。这雷主簿心思淫邪,手段又多,一个活生生的女娃上去,顶不了半年,不是死就是残,有那幸而活下来的,雷主簿嫌年纪大了直接卖了烟花地了事。” 扶风听得心如擂鼓,这简直耸人听闻,这雷主簿是个畜生! 司棋脸色也带了些许激愤,有些咬牙切齿的道:“这姓雷的是个畜生,手段毒辣,到了他手上的大多都是受不了□□就自行咬了舌的。你们来之前的那批丫头里,当日就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那几个丫头感情又好,几下就透了消息,只觉难过此关,回去后一商量,齐齐约了服毒。” 司棋又道:“之前与你一道来的那两个损了的丫头就是因为屋里大丫鬟给他们说了这一批丫头的死因,又威胁她们说要挑了那两人去伺候雷老爷,才吓得去求了林嬷嬷,方才惹出了事。” 扶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香榧和魏紫?她们是因为这事?难怪!” 扶风心里顿时就理解了她们,如若自己,知道了这条必走的路,又该怎么办,扶风心下惶然,两只眼睛里就忍不住的泛了水雾。 司棋嘴角苦笑了一下,道:“也活该凌家做这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当日里几个小丫头都死得绝绝的,主院里宴请着主簿大人,待到了晚上,仍不见凌家主动送人上来,气得拂了袖子,当时就给了凌家脸色。凌家无法,这才又花了大价钱从别家买了丫头送去,到底还是得罪了姓雷的,好歹又多送了两回,才又得回了面子。此番新知府上任,凌家怕是又要搭上一个丫头。” 扶风心里凄惶,眼下独独就剩下了七个,自己年岁上来,渐渐长开,绝色模样越发显眼,此番是要去送死了么?如若真是到了那畜生手上,还不如跟那几个一样自行了断还得个干净。 司棋看着扶风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只搂了扶风脑袋,轻声道:“扶儿别慌,这姓雷的虽喜童女,却也不是越小越好,你虽是最小的,模样又出色,但那姓雷的畜生喜爱的是半大的童女身子,要的却是痴憨的性格,看着天真烂漫方才符合他的胃口。你一向里稳重,只消形容上再懂事一些,那姓雷的未必合胃口,再加上养大一个不容易,你样貌性情才气都出色,凌家一定不舍得就这么送你出去,只怕要留着换大价钱。你此番去风险也是有的,只是不若悦铎和贯月。” 扶风心痛如刀绞,悦铎和贯月一向单纯可爱,自己看着她们跟妹妹一般长大,心下想到她到了那姓雷的畜生手里,不由得悲从中来。 司棋一脸苦涩:“扶儿,我今日跟你说的事,万不可告了别人去,我知你一向稳重,方才先说与你听,哪怕真是天不佑我,你落了火坑,也万不可丢了性命,我必拼了命去救你出来就是。” 扶风听得司棋的话,眼泪夺眶而出,跟贯月玲珑几人感情日渐深厚,就算有一些龉龊,也都不是大事,眼下不论舍了谁,对于扶风来说,都是割心割肝的痛。 只泪眼朦胧的问司棋:“就没有办法了吗?” 司棋摇了摇头:“眼下是无法了的,过了眼下这一关,明年后年你大一些便不再怕这起子事了。” 临了又叮嘱扶风:“万万不能说与人听了去,贯月几个心思单纯,如若漏了风声,想必是掩不住,一旦现了出来,郭总管手段你是知道的。我护不住那么多,我只求我的扶儿平平安安的回来。” 扶风感觉天旋地转,今儿个早上天气晴好,鸟语花香,只觉日子再美好不过了,这晴天的一霹雳,把扶风劈懵了。 司棋看扶风,心里也一阵阵发紧,只觉得上天不公平,这么个天真善良的丫头,为什么要遭这个罪。心下却只想着能过了这关才好。忙叫了木棉进来带扶风去梳妆,想想,又拦了住木棉二人,带着扶风进了自己的厢房。 最近两年里凌家四季衣裳渐渐多了起来,只为了养起姑娘们的品味,眼界,各色名贵料子也是舍得的,司棋招呼木棉回去了拿了扶风的衣裳,交代了花色搭配,这才开始给扶风上脸。 匀净白皙的巴掌小脸,微微透着红晕,两条漆黑的柳眉弯弯,一双如水双眸明亮含情,司棋看着扶风红艳艳的唇,宛如一颗樱桃一般鲜艳欲滴,手上的胭脂是停了又停,竟觉无处下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