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双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便稳了下来,有些凄苦的道:“我自知样貌才气不如几位妹妹,到底衣裳少一些也是应该的。” 银珠见卢风还不明白的模样,只好直直的说了出来,道:“奴婢听说,太太此番赴宴只带三位小姐去。” 卢风心思极深,只听银珠说起衣裳首饰数量不一样,早已经明白了,哪里还用银珠再说出来,听得银珠直剌剌的说了出来,脸上一僵,垂下了头,道:“那也是太太的吩咐,我又有什么办法。” 银珠心里暗叹,倒是可惜,二姑娘为人大方,虽说样貌也美,只是比起六姑娘却差多了。嘴里安慰道:“太太定是觉得姑娘稳重乖巧,方才留了姑娘。姑娘性情大方,必不会和太太怄气。若是留了六姑娘,怕是要和太太置气。” 卢风心里冷笑,扶风等人算是一盘菜?都是几个能走动的银子堆罢了,哪里就有资格和凌太太置气。 卢风心里烦躁,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和银珠说话,只抬起头勉强的笑了一下。 银珠见卢风脸色有些难看,想想也是,任谁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自己的份也不会开心得起来。当下便不好再留,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卢风假意留了几回,银珠道怕太太寻不着人,改日再来和姑娘一道搭配衣裳,卢风这才放了人,又给银珠拿了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说自己闲来无事做的,给银珠随便装个东西。 银珠推让了一番也收下了,这才出了卢风的院子。 银珠出了门,迎春看着走远了,进了屋子,对卢风道:“姑娘也太大方了,前几日送出去的虾须镯不说,今儿个这西瓜独独就这一小牙,全便宜她了。临了又搭出去一个荷包,那可是挑金丝绣玉兰的荷包,只那一个荷包的布料,少不得值二两银子,更别提那绣工。” 卢风手里本攥着手绢,听得迎春嘀咕,一只手就拍在桌子上。 迎春忙跪了下去,道:“奴婢知错!” 卢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了声音道:“起来吧。” 迎春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再不敢吭一声。 卢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上仅有的一小片西瓜,眼睛里黑幽幽的,手上渐渐的蜷了一个小拳头,丝帕被扭变形得几乎拉了丝。 半晌,卢风的脸色才慢慢的平和了下来,方才缓了声音对着迎春道:“我自有主张,下次切不可再如此说话,若叫人听了去,叫我如何做人。” 迎春流着泪道:“奴婢知错,再不会了。” 卢风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来,坐,把这西瓜给吃了罢,再不吃都热软了。” 迎春摇着头道:“奴婢不吃。” 卢风笑道:“叫你吃你就吃,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迎春道:“本就只这一小牙,银珠又吃了两片,单就剩这一片了,姑娘再赏了奴婢,便再没有了。” 卢风叹了口气,道:“多大点子东西,又不是没吃过,我不爱吃着甜津津的东西,你吃了吧,听话。” 迎春一边流着泪,哽咽着谢了赏,两个指头拈起薄如指头的西瓜,和着泪水吃了下去。 卢风笑着看着迎春吃完了西瓜,道:“衣裳首饰可都收拾好了?” 迎春答:“已收拾妥帖了。” 卢风笑笑,又道:“你昨儿个不是去池塘看荷花了吗?结了莲蓬没有?” 迎春道:“莲蓬子倒是也结了些,只是还太嫩,再过上几天便可摘下来了,姑娘可是想吃莲子了?” 卢风关心的道:“那倒不是,只是听说你昨儿个在花园子里遇到了蜂子,差点给蛰了?” 迎春道,“姑娘听春晓那丫头说的吧,是她差点被蛰了,哭得哇哇叫。” 卢风道:“没被蛰着就好,往后再遇着,要避着些,可别又被咬了。” 迎春感激的道:“姑娘总是记着奴婢,奴婢心里知道,姑娘,您去园子里的时候也得注意着些,那马蜂窝子在那假山脚下,挨着牡丹花圃那里,有一颗矮枇杷树,看着枇杷树您可就别往前了。” 卢风不在意的道:“我无事往那去干什么。” 迎春想想也是,对着卢风笑了笑,道:“姑娘可要出去转转,这下晌了太阳落了山,并不热了。” 卢风想了想,道:“也行,我出去看看四姑娘,你在屋里看着,小心有人动了衣裳首饰,让彩霞跟我去罢,昨儿个你们都出去顽了,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迎春答应了一声,便邀出去叫彩霞,叫了几声也不听吭声,气得只骂:“这蹄子又往哪里去了,也不见个人影,成日里躲懒耍滑的,回头叫她好看。” 又要去□□晓,卢风拦住了,道:“罢了,我自个儿去,出门拐个弯儿就是,又不得多远,四姑娘屋里有丫头,不缺人伺候。” 迎春想了想,倒也是,这也就罢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