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风却是说了如今已是侯府的人,再没有想见的人了。金婆子有些错愕,脸上隐了,退了下去。 凌宅后院此时却有些乱,凌太太铁青着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恨声道:“拉出去打死!” 跪着的小丫头白着一张脸,瘫软在地。 仆妇们不敢违逆,忙上前拉了小丫头就拖了出去。 吴嬷嬷欲言又止,半晌,方道:“太太莫气着了自己。” 凌太太用手摁了摁鼻梁经,闭上了眼睛,屋里仆妇也都悄悄退了下去。吴嬷嬷忙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指慢慢的给凌太太揉起了太阳穴。 凌太太有些颓然,道:“玉梅,你说我是不是心狠了些。” 吴嬷嬷手上微微一顿,又熟练缓慢的动了起来,道:“太太只是怕坏了规矩。” 凌太太推了吴嬷嬷的手,吴嬷嬷放了手,往后站了一步。凌太太又恨声道:“如说是老爷看上的也就罢了,少不得与我说一声,抬了就是,不行就作个通房也是使得,竟然在我眼皮底子干这偷偷摸摸的事情。” 吴嬷嬷道:“怪这贱蹄子眼皮子浅。” 凌太太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这些时日是有些躁了,虽说未风扶风两个丫头送了过去,却再没有理由见上一面,如此断了联系,岂不是白白损了。那卢风三个也只得拱手送过去,临了给了秋季盐引子打发就是。虽说有了盐引子,行事要方便得多,可是有苏家下场在此,哪里又敢多出些小动作,少不得按些规矩办事,到底要少多少利润。” 吴嬷嬷道:“虽说暂时没有名头,到底是我们凌家养大的,如果真有了出息,哪里就真能忘了凌家,太太多虑了。” 凌太太道:“这也就罢了,只可惜了这拨子丫头,眼前却沾不上半分利,白滋滋养了这么些年,到底心里堵得慌。” 吴嬷嬷又好言安慰了先许,凌太太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次日里清早,凌太太将将用完早膳,便有丫头前来报是城南院子里司棋姑姑求见。凌太太有些诧异司棋的来意,招呼小丫头们去请了进来。 司棋仍着一身素衣,隐隐镶着翠绿澜边,看着稍有几分颜色,只为了祛素色怕招了人眼。 进来后给凌太太见了礼,方道:“太太,我听说扶风等人已经去了侯府,昨儿个派人去问了管事的,道是今日可以去探望一番。到底太太身份与我不一样,太太不便于前去,我倒是可以去看看,想问问太太有没有什么话或者是什么东西需要捎带的。” 凌太太先是一怒,这司棋竟敢背了自己去寻了扶风!又转念一想,自己一介商户,上门求见,到底姿态也不好摆。若是侯府不同意相见,失了脸面是小,得罪了侯府事大。司棋此番到底好歹能摘出了,当下脸上才稍缓。 “四娘和六娘锦绣前程,我倒是不心焦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凌家虽说养了她们一场,却也不图她们什么,只愿她们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太太才好。” 司棋会意,道:“太太放心,两个孩子都是知恩懂事的。” 凌太太招呼吴嬷嬷给司棋拿了五百两银子,道:“侯府门第高贵,到底不能按照寻常人家的规矩来。你将这银子给她二人分了,算我全了这份母女情,日后如有机会,给凌家说上一两句话,也就是我们凌府的造化了。” 司棋代扶风二人道了谢,方才往柳树胡同来。 扶风一大早就等着司棋的到来,打发木棉去看了好几趟,司棋一到,扶风就跟蝴蝶一样飞出了院门口去迎接。 司棋微笑着拉了扶风进了屋,方才道:“听说是要上京了?” 扶风一天就垮了脸,道:“好像是的,先生,我不想去。” 司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秋桐递上来的茶,方道:“如何不想去?” 扶风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司棋,脸色平静,方才呐呐的道:“那可是侯府,我这个身份,怕是门都不让进。” 司棋放了茶盅,道:“你且先去,我随后会辞了凌家,到了上京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络上,到时候实在是不行,我想法子赎了你出来。你别怕!” 扶风眼睛一亮,欣喜若狂,随即又黯淡了下去。道:“先生,如今我可不是十两银子能赎了,您别打这个主意,别说没有那些个银子,就算有,也不知道如何开了这个口。” 司棋道:“我只是说了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好的法子还是你能抬了妾,如此便是有了一席之地,我也就放了心了。” 扶风郁郁,妾,自己最好的出路居然是个妾。 司棋道:“扶儿,这世道险恶,你样子又是个尖的,只能在侯府了才能安全。你切莫不可任性,妾又怎的了,你可莫像我一般!” 扶风轻轻点了头,道:“先生放心,我知道了。” 司棋却不便久留,与扶风多说了几句话,将五百两银子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