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口袋,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子向那阁楼走去。 阁楼里也烧了地龙,刚刚接近门扉,一股幽香就传了出来。 一面一架人高的八片扇屏风,绣着碟戏富贵牡丹。两张软椅,一张棋盘,棋子零落散放,仿若刚刚有人在此下棋一般。 扶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的剧烈跳动,血流速度加快,双手有些发抖,喘的气急又粗。 谧静。 远处的穆桂英挂帅正在高亢的吟唱最后的散板,声音悠远...... 我不挂帅谁挂帅, 我不领兵谁领兵! 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 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 扶风使劲吞了一口口水,抬手把头上的细金簪拔了下来,垂下了袖子提起裙子跨过了门槛。 软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 一步一步,侧了耳朵细听,此时的穆桂英挂帅已经落了幕,越发安静。 挨到了屏风边上,猛的一推,一张软塌,秋桐安静的躺着,紧闭着双眼,手里一个荷包,是方才用来装羊脂玉珠的。 扶风一颗心稍稍落下半截,上前两步就去摇秋桐。 “秋桐,醒醒?”秋桐应该是被打晕了,扶风摇了两摇都没有醒过来。 此时听得屏风外的门“咿呀”一声关上了。 扶风大惊,一颗心差点就跳出了胸口。 四顾了一下阁楼,除了这张软塌,屋角一个半人高的香几子,上面一个香壶,袅袅的烟子盘旋散开。 扶风再一次摇了秋桐,秋桐毫无反应。 扶风心里再次快速的分析,背着秋桐出这阁楼,约莫十几步距离便可到长廊,这十几二十步,扶风虽说被养得体弱,但秋桐也并不是很壮,却是应该背得动的。 打定了主意,正要腾了手去拉了秋桐。 外面的门又“吱呀”一声。 扶风忙放了秋桐,攥紧了手里的金簪。 一个脚步声迈了进来,扶风微微抬高了手,手里金簪的尖头露出袖口。 “咦?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扶风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话音落后,就听见人走了两步,寻了椅子坐了下来,椅子细碎的吱呀声传来。 扶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如今这人却再无动静。 扶风冷静了下来,看来,此人有可能不是设计这出戏的人,如此的话,是不是有转圜的余地? 扶风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毫无感觉的秋桐一眼,捏紧了金簪,压低了声音开口,“外面这位公子?我与丫头在此歇息,能否请您先行离开,我这这就带了丫头离去。” 外面的人似乎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姑娘别怕,我这就离开。” 扶风微微吁了口气,只等这人出了门,自己就背了秋桐跑出去。 只是屏风那边的人脚步刚动,就听见阁楼门外传来几句说话声。 “在这儿吧?” “是这了。” 屏风外的人停下了脚步,上前反倒栓了门。 扶风一个心又沉了下去。 自己太天真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伴着一个女声,“墨儿。” 屏风被推开,扶风抬了金簪就要刺过去。 是隆德伯世子! 扶风手忙刹住。 隆德伯世子宋墨看见扶风,吓了一跳。 扶风抬高了手,一根金簪泛着光,自己日思夜想的一张绝色俏脸充满了戒备,身后软塌上还躺着一个丫头。 宋墨瞬间就明白了,苦笑着稍稍退后了两步,提起声音道:“母亲,什么事?” 扶风回了神,是隆德伯宋夫人。 是她设计了这一连串的事体,老太君呢?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们想要什么? 扶风脑子里一时理不清。 门口的隆德伯夫人声音回了,“墨儿,屋里点的香是倭国敬供的,我将将点上了,带了郡王妃来品,你怎的还在这下棋?我不是和你说了,稍后要用这暖阁吗?” 郡王妃的声音响起,“原来世子在此,如此倒是不方便了,罢了。” 隆德伯宋夫人的声音又道:“这有什么的,小孩子家家的,他方才说有要事要离了的,也不是我要撵他。” 宋墨侧耳听着,回头歉疚了看了一眼扶风,又道:“母亲,我方才有些困,如今还未起来,见不得客。” 郡王妃听了更是推脱,宋夫人无法,道:“这香只将将得了几钱,你贯来爱香,我才寻这机会点上了,这孩子,真不懂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