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当当差进的院子,否则去的要么是主院,要么是望山院才对。而且今日扶风忙着带芃姐儿祈福,根本没有召见管事,姜氏也一样,如有召唤,定是有婆子丫头一道的。 绿绸下定了决心要看个究竟,横了心接着跟了上去。 这管事绕过了枫叶居,左右看了一眼,竟然敲了芙蓉院的门。 绿绸大惊,是来寻卢姨娘的? 这屋子里丫头婆子,哪里敢有这样的胆子! 可这管事凭什么以为不被人察觉,竟然敢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哪里来的倚仗? 绿绸见管事进了院子,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查看,只好先退了出来。 绿绸气喘吁吁拿了衣裳去给扶风,扶风微微皱眉,怎的这么久,而且还跑成这个样子。不过扶风没有说什么,到底奴仆当差不易,如若又个什么急事也是有的。况且这拿衣裳的差事也不急,倒也没有追究绿绸的错处。 绿绸心有忐忑,自己自作主张去看了究竟,当底是耽误了正事,还是怕扶风怪罪的。 绿绸送了衣裳,想想屋里无事,便想着去截一截这管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绿绸一溜烟出了道场,又来到芙蓉院门口蹲守。 芙蓉院门口栽着一片芙蓉花,如今花未开叶未长,光秃秃无处藏人,唯有几块人高的西湖石堆砌了的一座假山略略可以藏住。 绿绸穿着葱绿衣裳,印了阴影,倒也看不出来,绿绸微微伸头看了一眼,院子里坐着一个丫头,是卢姨娘的贴身丫头迎春。 迎春此事皱着眉头,正在院子里画鞋样。 绿绸心里想,这大冷的天,不在屋里,反倒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做活计,一看就不正常。 绿绸挨着湖石,冷意渐渐透了棉袄,脚都僵直了,仍不见人出来。绿绸有些失望,难道刚才自己送衣裳的空档,这管事走了? 绿绸暗暗决定,自己再守上一刻钟,再不出来,自己便走了,管你是鬼是神,再不管了! 绿绸刚刚在心里决定好,就看见了屋门打开,院子不算太高,隐约可见人头,门缝隙里迎春站了起来,绿绸忙往石头里躲了躲。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绿绸瞪大了眼睛。 是刚才那个管事没错,如今脸上带着笑意,又鬼祟的观察了四周,没发现异常才迈开步子离开了芙蓉院。 迎春立在门口不动,绿绸也不敢动,眼见那管事就要看不见了,绿绸有些着急,如此丢了人,便不能知晓身份了,不是白滋滋等了? 好在迎春终于退了回去,关上了院门。绿绸长吐一口气,撒开脚丫子就往那管事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好在在荷塘边上追上了,绿绸松了口气。那管事经过荷塘,竟然往主院方向去了。 绿绸大吃一惊,这管事到底是何身份,竟然敢在后院如此招摇,不怕人看见? 容不得绿绸多想,这管事进了主院的门,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是范嬷嬷,乳娘德贵家的住的地方,绿绸见这男子轻车熟路的敲了范嬷嬷的门。 如今风紧天冷,范嬷嬷也趁势躲火,开了门,道:“我今日并没有账要对,你怎的来了?” 这管事道:“嬷嬷一向勤勉,我并不是对账来,只是我屋里的让我来拿她的例银子回去,顺便给您老问个好。” 范嬷嬷笑了,道:“可怜你们不得相聚。” 这管事道:“嬷嬷哪里话,都是给主子办事罢了,别人还没有这脸面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