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新婚,府里确实是冷清,换了别的家接连几日都会宴客。 他就往屏风那里再看一眼,回来时那灯烛明灿的热闹和点点温馨浮现眼前。 他说:“知道了。” 云卿卿卸了耳环和簪子,准备去沐浴,绕过屏风发现许鹤宁不见了。 是又去书房了? 有了下午说开的那些话,许鹤宁久久没有回来,云卿卿也不再拘束自己,困了直接躺倒就睡。 许鹤宁再回来的时候,李妈妈和翠芽见到他都有些尴尬,不停拿眼瞥床的位置。 她们没劝动自己姑娘,说睡下就睡了。 两人就差把心思写脸上了,他一脸无所谓就那么去了净房。 也不喊热水,直接用边上的两桶冷水擦身冲洗。 等他披着松松垮垮的中衣出来,屋里其他蜡烛已经被吹灭,只留了床头一盏,李妈妈和翠芽亦不见了。多半是被云卿卿吩咐过,莫要干涉和多嘴。 烛光柔和的光笼罩着整个床榻,云卿卿就睡在里侧。小脸陷在枕头里,有种桃花瓣般的娇,睡得很熟,没有任何防备。 许鹤宁低头打量,心情复杂。 她是真放心自己,连被子都没分,就那么睡得毫无知觉。 大概她觉得天下男人都跟林濉一样?正人君子得很? 许鹤宁嗤笑一声。发出声后,忙又噤声,偏头一看她没受影响还呼呼大睡,为自己的过于紧张感到可笑。 是什么时候起,他那么在意她的感受。 许鹤宁自己也有些想不起来了,挨近床沿的地方躺倒,懒得胡思乱想。 夜里,他正睡得熟,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踹了自己一脚,把他惊醒。 等睁眼一看,发现是枕边的云卿卿不知怎么睡了过来,刚才可能是她乱动。 床头的烛火已经微弱,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明艳面容,有什么在心底发酵,迫使他往前靠了靠。 她浅浅的鼻息就近在耳边,撩动了一下他耳垂,让他喉结一动,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如果他真要做什么,她必定是抗拒不了。 许鹤宁眯了眼,居然有种想当禽兽的冲动。 都是这张宜喜宜嗔的脸惹的祸! 他退开,翻个身脸朝外,红颜不是骷颅,是勾魂的妖精! 云卿卿一夜无梦,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而许鹤宁依旧不见身影。 他……不会一夜没回吧? 云卿卿诧异,忙坐起身,有脚步声就从侧边传来,回头一看是许鹤宁边系中衣带子边走来。 他鬓角都是湿的。 “你沐浴了?”她关切一声。 许鹤宁走到边上,抓过外袍,似笑非笑回头看着她说:“不沐浴,让你再看一回男人早上的状景吗?” 他不正经就不知道哪时,云卿卿被闹了个大红脸,杏眼瞪得溜圆。 许鹤宁看着,昨夜因她难眠的郁闷就消散在心头,低笑一声,也不再说过火的话去惹她恼羞成怒,而是说起今日宴客的事:“昨夜你睡了,没和你说。你一会准备准备,跟你交好的几家姑娘,说会到府里来听戏。” 云卿卿茫然。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关系好到不请自来的好友了。 等到她用过早饭,听到有人来给许鹤宁禀报说霍二来了,更觉的奇怪了。 许鹤宁什么也没说,悠闲踱步到前院,一身锦衣的霍二哭丧着脸,见到他战战栗栗地拱手道:“侯爷……我已经让妹妹、表妹去各家请人过来了,侯爷可要一言九鼎。” 这天杀的水寇居然半夜来信,让他今日一定要让和云卿卿有往来的姑娘到侯府做客,他牙刚补好,可不想再被打掉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许母:儿子终于知道要拱白菜,哄人高兴了,欣慰。 许鹤宁:我没有,是你提议的,我是孝顺。 第19章 (捉虫) 突然间要宴客,云卿卿一个没有实际管过事的免不得忙乱,在李妈妈的帮衬下见各处管事听回事。 管事今日算是首次正式见当家主母,自然都谨慎一些。 一样样事情问下来,云卿卿发现侯府现状确实跟婆母说的差不多,各处负责都敲定过章程,可刚开府免不得还有考虑不周出差错的。 她细细记下各处的问题,准备过了今日再慢慢去纠正。 可能许鹤宁昨晚有过吩咐,像戏台子一类的早早就搭好,戏班子在她见过管事就进来府里。 她听到禀报,视线落在庭院上阴云遮蔽的天空说:“估摸着要下雨,在戏台子和席上都再架高用油布搭个棚,一直连接到水榭。” 万一下雨了,总不能让客人狼狈淋雨。 复杂这方面的管事很快收到消息,脑海里闪过早间高坐上的明艳女子。是个细心的,但年纪还是小,他寻思着什么转头,吩咐身边人去仓库找油布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