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脖子上挂着的金属小瓶子,将香料涂在手指尖上。 不一会儿,两只蔫巴巴的蝴蝶飞来。 “可怜,天冷了,它们也虚弱了。”花栖云打了个响指,蝴蝶忽闪着翅膀升空,盘旋,紧接着,朝一个方向飞去。 “……超出范围之外了。”花栖云沉声道。 “他应该不是这种冒险的人……” “自然,他知道控制范围有多重要。”花栖云说道,“有可能是跟着谁走了。” “啊?”花清月惊出一个嗝。 花栖云慢悠悠缀在蝴蝶身后,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旁边小道上,看到了坠落的飞行器残骸。 “没有人,可能是被甩出去了。”花栖云说,“果然,不系安全带,危险系数很高。” 花清月要哭了。 “我为什么要给他夜行衣呢!”黑色夜行衣,找都找不见! “宽心,他福大命大的,指不定坠机时有缓冲,掉到谁的帽子里,毫发无损呢。” 花栖云说得不错。 叶让福大命大,命不该绝。 控制器出问题时,他骂了花栖云祖宗八代,当然,不包括双亲和妹妹在内。 叶让:“国家航天交给你这种人,简直是坑!” 坠机前,叶让被不受控的飞行器弹飞出去,摔进了一个小孩儿毛绒绒的连衣帽里。 叶让缓了口气,准备等小孩儿停下来后爬出去,但人还没行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又是他单位的那个女同事。 叶让:“什么孽缘。” 花清月刚吐槽了人家,晚上就又碰见了。 小孩儿的年纪不大,三岁左右,牵着一个男人的手。 叶让听道那个男人说:“教授发了邀请函,要我回国任教……我看这个地方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教育如何。” “还好。”女同事回答。 “我想,如果咚咚喜欢这里的话,我年底就接受邀请,明年我们在这里定居。” “嗯,看你个人爱好,不必为我迁就。” “……你总是这样。”男人说,“难道我不能与你商量吗?” “我自然会以我自己为重,其余的,看你自己选择,只是选择后,达不到你自己想象的结果,不必怨恨我。” “……你把什么都分得太清。”男人说,“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我肯定,是有的。”女同事笑着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发的照片……今年发了十二张,每月都有一张,看起来是你拍工作结束后的场景,但每次你对准的是一个人,你这个人,我很了解。”男人语气低落,“你和他date了吗?” “想过。”女同事语气含笑,“试过,但失败了,很挫败。” 小孩儿抬起头,问道:“爸爸妈妈在说什么?” “爱情的一千零一种模样。”女同事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过马路时,与男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你还如之前那样聪明。”她说,“他就像曾经的你,我问过自己很多次,经天纬地之事我都能做,可到头来,吸引我的,仍然是你这样的男人……很挫败。” “我很生气。”男人说道,但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一直在试验什么?” “试图摆脱唯一的魔咒。”她笑道,“看来是我不自量力。” “还不甘心吗?” “不服气,会想,为什么?”女同事依然笑着,“但我今日,遇到了苍族人,他们有自己哲学,她告诉我,一切都挣脱不了,我是在挣扎,也是在迷茫,徒劳无功罢了。” 叶让在那小孩儿的帽子里,听完了全程。 他吐槽的同时,默默感叹,人太复杂了,爱都能有一千零一种折腾方式。 佩服,实在是佩服。 两只蝴蝶飞来。 叶让精神了,瞬间来了个鲤鱼打挺,振作起来。 蝴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跟在后面的花清月看见后,跑过来,手直接伸到那小孩儿的帽子里,捏到叶让,连忙拽出来,背到身后。 小孩儿扭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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