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应婕妤懒得瞧她,“你算是一飞冲天了,比我这个旧主还风光,还来找我做什么?存心炫耀么?” “娘娘误解了,”厉兰妡的眼就像两汪蓄水池,总无干涸的时候,泪珠在眼里闪闪发亮,“今日这番局面,实在不是嫔妾的本意……” 这一回应婕妤不容易被打动,“不是你的本意?呵,你还真会得了便宜就卖乖呀,亏我从前那般好心待你,你倒好,一转眼就攀上高枝,还有脸说自己无辜?你敢说,今日之事并非出自你的设计?” 厉兰妡哽咽着道:“娘娘为何一定要这般看待我呢?是娘娘您将我留在兴陶馆,我也便尽兴侍奉太皇太后,娘娘是知道的,太皇太后秉性孤介,御下极严,我怎敢胡作非为?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陛下为何当初偏偏挑中我,引来许多繁难……” 应婕妤冷笑道:“听你的意思,陛下宠你,你反倒不大高兴。” “嫔妾不敢说不高兴,只是不像娘娘以为的那样……”说话之间,厉兰妡有意无意地将手按在颈间。 应婕妤眼尖,早瞥见那里有一样闪光的物事,她轻轻撩上去:“这是什么?” 厉兰妡仓皇遮掩,却哪里掩得住,反而更加暴露出来,原来是一枚翠绿的玉坠子。她愈发手足无措,“这……” ☆、第10章 玉坠通过一根细丝线吊在厉兰妡白皙的脖颈上,应婕妤轻轻将其掂起,借着阳光细细瞧着,“这块玉成色尚可,看着却有些年头了,边角磨损得厉害,似乎不大像陛下新赏你的东西……”她那双没精打采的眼睛里难得射出锐利的光。 厉兰妡怯怯的不敢抬头,“此物是嫔妾从家中带来的……” “哦,原来如此,本宫只是奇怪你为何这样珍视,日日戴在胸前,又仿佛不愿人知道。”应婕妤再看了一回,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意,“瞧这块玉的式样,不似女子寻常佩戴之物,反而像男子常见的扇坠子……” 厉兰妡愈见惊恐,连连叩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你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将你怎样,只是想听一句实话。” 厉兰妡几番声哑,终于勉强吐露出来,“实不相瞒,此物乃嫔妾表兄相赠之物,嫔妾与表兄自幼一处长大,彼此情……情谊匪浅,后来因为家中变故而进宫,从此再无相见之机。嫔妾自知此生已在红墙之内,不敢另作他想,留着这块玉,也只是作为念想而已……” 想不到有这样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应婕妤见她涕泪涟涟,神情不似作伪。一番思忖后,她小心地将那块玉放回,温然扶着厉兰妡的肩膀起身,“你放心,此等事不足为外人道,本宫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厉兰妡又是惊喜又是感激:“娘娘……” 应婕妤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竟像换了一个人般,“你从前服侍本宫也算尽心,如今虽然出息了,这份情本宫不会忘记。宫中真情难得,从此,你我二人尚需相互扶持才好。” 厉兰妡腼腆地应了声“是。” 她在原地凝望了片刻,等应婕妤扶着琼枝去远,厉兰妡才重新挪动步子。忽见前方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冉冉过来,站在她跟前不动,似有意拦住她的去路。 厉兰妡定睛一看,原来是韦淑媛,她忙屈膝请安。 韦淑媛红唇微扬,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瞧厉妹妹多有能耐,三言两语就把应婕妤哄转来了,当真生得一张巧嘴。” 厉兰妡羞涩道:“嫔妾与应姐姐本无嫌隙,只是有点小小的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小小的误会?”韦淑媛尖声笑道,“眼看着伺候自己的卑贱宫人飞上枝头,与自己平起平坐,这也叫小误会?应婕妤面软心活,本宫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方才本宫远远地没瞧清楚,却很知道定是你使了什么诡计,甜嘴蜜舌地说动了她,果然出身卑微的人性子也下贱些,什么都做得出来!” 厉兰妡不在意她的侮辱,却懒得听这些废话,施了施礼道:“娘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