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隽寒从台阶上起身,俯视着她,说道:“我这个人记性好,你可别忘了,之前你答应过嫁给我的。” 和铃也起身,不想仰头看着他,总觉得低人一等,她撇嘴,小声嘟喃,“那是你吓唬我的。”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他没有听清,只看见她红润的唇微微张着,“说什么呢?还怕让我听见?” 和铃侧过身,“啊,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不要让他听见好了。 赵隽寒身姿纤长,他立在门边,月光仿佛将他的衬托的更加不可触碰,如清冷的高岭之花,不容亵渎。 他对站在距离他几步之远的和铃招招手,轻哄她,“你过来。” 和铃靠着柱子,就是不肯迈开步子。 赵隽寒扯出一个极浅的笑,“那只好我过去了。” 靴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楚,他一步步靠近她,在和铃想逃之前,就将她困在方寸之地。 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俯身,这些日子来再朝堂上锻炼出来的气势,在他没有刻意收敛时尽数释放了出来,“虽然你不愿意我亲你,可我还是要亲的。” 他用手指轻掐上她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印了个吻上去。 浅尝辄止,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和铃呆滞了下,随后对上他澄澈的眼眸,“你太坏了。” 赵隽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大方承认,“恩,我是个坏人。” 她这个样子太可爱了,呆呆的笨笨的,还带了点委屈和小埋怨。 原以为是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殊不知,越了解,就越上心,只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屋子里,只让自己看见她这惹人怜爱的一面。 这颗坚硬的,已经快烂的发黑的心,才算是没有彻底死寂下去。 和铃的背紧紧贴着身后的柱子,不敢动弹,她怕一动就碰上他的脸,她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往后退一退?” 赵隽寒有模有样的学着她一开始时的语气,说了她刚刚说过得那个字,“不。” 她几乎是立刻就听出来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推搡不得,破罐破摔,“你真的好烦啊,你都快压到我了。” 赵隽寒松手,“不欺负你了。”他眸光一顿,问了一句,“和铃,你今年多大了?” 和铃往后退了两步,“啊,十二还是十三来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他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 大伯母说是十二,哥哥却说是十三的。 和铃抿唇,思索了会,“过完生辰就十三了。” 赵隽寒摸摸下巴,沉吟,“你好小啊,和铃。” 就算是圣旨下来,离成婚也要等上两年,他等不及。 “你也还没弱冠呢,怎么好意思说我小。” 他咬字清晰,“恩,是我说错了。” 戏谑的意味不言而喻,和铃知道他这是在取笑自己,“你赶紧回去吧,前厅的客人都要走光了,让人看见你在后院,我还要不要活了,我死了我看你娶谁去。” 这句话一出口她就想收回来。 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是没过脑子。 赵隽寒笑的肩都在耸动,表情愉悦,情不自禁的的掐了一把她肉嘟嘟的小脸,“别人都不要,只要你。” 低沉的嗓音,太过动人。 赵隽寒这人平日里表现的与常人无异,可潜意识里他是偏执的,不仅仅只能用倔强来形容。 和铃扯了扯他的袖子的一角,弯了弯唇,认真道:“回去吧。” 他抚了抚她头顶的发丝,放柔了声音,“我走了,你早些歇息。”末了,又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 其实他想问,你还想不想替你父亲报仇 她轻描淡写,“啊,忘记了。” “好,我知道了。” 还记得的吧?要不然那时同床共枕时也不会被噩梦折磨的睡不着。 你放心好了,我来替你报仇。 赵隽寒消失在月色之下,和铃倚靠在门边,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她一点点看着成长起来的,从冷宫里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畜生”,变为今日扶摇直上的昭王殿下。 …… 陈言之没有醉,他倒想醉,可脑袋还清醒的很,眼前一片清明。 喜房外守着婆子,他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都撤了下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