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隽寒放下茶杯,“将陆承远的行踪告诉他吧,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大福“诺”了声。 “出去。” 赵隽寒不是要真的对赵世棕赶尽杀绝,他这是要用调虎离山杀了陆承远,先前知道和铃同宋端的关系,他才想明白为何这么些年宋端喜欢针对陆承远,甚至三番两次和他当众动起手来,这样深的仇,当然是要报复的。 其实赵隽寒对陆承远也不是全然相信,锦衣卫的势力不小,他不能放在陆承远身上,可是没有光明正大的杀他的理由,那就只能想些旁的手段了。 借刀杀人,不就最好用了吗? 至于锦衣卫将要接替陆承远的人,他早就找好了。 他想,宋端和陆承远里面死的那个一定是,陆承远。 宋端舍不得死了,有牵有挂的,可不像陆承远孤家寡人一个,两个寄托也没有。 ....... 宫里无论什么消息传得都快,和铃听说前朝因为皇上纳妃的事争得不可开交,他为此甚至还重罚了几个官员。 和铃当时在缝荷包,伺候她的贴身宫女,在她耳边说:“皇上对娘娘这般好,奴婢想,这封妃的事皇上定是会提前同娘娘说的。” 和铃手里的针一偏,针尖刺伤了她的手指,她吸了一口凉气,拿了手帕擦了血珠。 这下子就更没心思缝荷包了,她让守在屋内的人都出去了,自己一个人静静坐在窗前,托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和铃心里怪难受的,胸腔里好像堵了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是过不去。 和铃想起来,那天晚上,赵隽寒半带玩笑的问她,有没有喜欢她多一点?当时她怎么回答来着,那个“有”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和铃的脑海里是他的那张谪仙般好看的脸孔,是他对自己说话时的那种温声细语,还有他隐忍不发的模样。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呢? 只不过从前她自己也没发现而已,这样一个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她心里。 和铃一向是个胆子小的,从一开始就把他抛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只把他当成一个所谓的“同病相怜”的人来看待,殊不知自己对他的容忍度早就超越了常人。 和铃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提起裙子就朝门外跑去。 她想见他。 就现在。 宫女都来不及阻止和铃,就看见她好似跟阵风一样的消失在视线当中。 和铃提着裙角,跑的飞快,脚底生风一般,她看着前方,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她气息渐沉,脚底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和铃跑到长安殿门前,忽然就又停了下来,这一刻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走不动道了。 她喘着气,许是因为跑步的缘故,一张小脸红了起来,额上冒出点点细汗,不过不明显。 和铃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就进去了,脚底下的步子才刚刚越过门槛,恰好就看见赵隽寒从事里殿走出来。 她心下一动,就奔了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赵隽寒面露吃惊,似乎是没想到她现在会来,她的鼻尖也红红的,赵隽寒的声音很是宠溺,他问:“跑什么?” 和铃瞪着大眼睛直白的看着他,一点都不心虚也没了平时的小女儿家作态,呆呆的不说话。 赵隽寒无奈的拿过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半哄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问完才发觉不妥,如今她已经是皇后了,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谁敢欺负她? 和铃才回过神,她摇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 赵隽寒自然而然的牵过她的小手,“外头热,我们进去说话。” 和铃乖巧的让他给带进屋子里,果然凉快了许多,和铃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定定的望着他,问:“你是不是要封妃了?” 赵隽寒怔了下,又固执的将她的手给掌控了回来,他眯眼,笑道:“谁说的?” 和铃也没有说是谁告诉她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 赵隽寒点了下她的鼻头,“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和铃伸手主动的环上他的腰,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闷声道:“我不想你封妃,我难受。” 她又说了一遍,“赵隽寒,我难受。” 天底下,也只有她敢直呼他的名讳了。 赵隽寒一阵狂喜,先是失态的笑起来,抱着她的手用了不少的力气,捁的紧紧的,不肯松开。 他连说了好几遍,“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不会的。” 他拉开她的手腕,盯了她半晌,然后对准她的唇瓣,咬了上去。 不是从前轻柔的力道,是那种撕咬到要涌入自己心血的感觉。 放过她的唇角之后,他深深的眸子低头凝着她,问:“你是喜欢我的,是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