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登基。 赵世棕被发配到了边疆,仅仅一个月之后,赵世棕在边疆的府邸就被陈言之带来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赵世棕的伤势还没有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瓮中之鳖。 赵世棕给了冬青一大笔银子,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弱了许多,他对冬青说:“你走吧。” 他已经没办法保护她了。 冬青没有拿银子,她突然很伤心,不该是这样的,赵世棕应该是意气风发,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战神,是无坚不摧的。 冬青不会安慰人,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吭声。 赵世棕转身见她杵着不肯动,他失笑,小心翼翼的用粗砺的指尖蹭了蹭她的侧脸,柔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愿待在我身边的,你偷偷摸摸的给陈言之传信,对他通风报信,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冬青惊讶。 他继续说:“可我还是放纵了你,我总认为只要你活的开心就好,冬青,你知道吗?你已经不像你了,每当你刻意讨好我时,我都觉得心痛。” 冬青不知道,赵世棕很早以前就见过她了,比陈言之还早。 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有一次途经了一个山头,有个姑娘坐在山岗上,眼睛眺望着远方,那渴望出去的目光直直的打动了他。 当时他问:“你很想下山吗?” 她一愣,然后点头,“恩。” “那我带你下去好不好?”他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 她摇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才不下去,婆婆们说过,山下的都是会吃人的。” 他好笑,等他再次看过去时,山岗上已经没有人了。 宛如一场幻觉。 冬青手中的毒.药最终还是没有用到,她偷偷的将毒.药倒掉了,她不想赵世棕死。 过了许久,她和赵世棕还是被困在王府,冬青想要是在这困着一辈子也挺好的。 这段时间里,冬青听说,陈言之同他的妻子和离了,她并不开心,原以为他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女人,原来他谁都不喜欢。 就连妻子也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何况是她呢? 冬青总想,她大约是等不到他来接自己了。 陈言之在之后带着兵队闯进来,当时的冬青就站在赵世棕身旁。 他怎么看都碍眼。 他对冬青招了招手,“过来。” 冬青的脚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迈开。 陈言之沉下脸,他绷着下颚,张了张嘴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冬青纹丝未动。 陈言之嗤笑一声,眼神如刀。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他带着温润、善良的面具。 陈言之拿过侍卫手里的剑,剑尖对着脸色苍白的赵世棕,即将刺出去的瞬间,他的视线中多出了一个人。 冬青无畏的挡在赵世棕身前,她直视着他,启唇,“你不能杀他。” 陈言之想笑,“为何?” 冬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她不想看见赵世棕死在自己面前。 陈言之的剑往前倾了倾,语气里没什么耐心,他横了冬青一眼,“让开!” 冬青挺着胸膛,执拗道:“不行。” 冬青想,她挡在赵世棕面前,赵世棕就不会死了,陈言之是不舍得杀她的,他曾经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杀她? 陈言之眯着眼,沉默了半晌,勾唇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毫不迟疑的刺进了她的胸口,血浸湿了她粉色的衣衫,她脸上的血色逐步褪去,了无生机。 陈言之拧眉,手却没有停下,剑尖又被他推进去了几分,又被他拔下。 冬青倒在地上,水眸还凝着陈言之清俊的面貌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言之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没再管,她是妖,剑是伤不了她的。 他跨过她的身体,盯着赵世棕,公仇和私怨从心底一涌而上,他拿剑抵着赵世棕的胸膛,剑上还有冬青的血迹。 赵世棕低低的笑着,笑够之后,身体往前一倾,直入胸口,他跪倒在地上,闭上眼之前,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我不下山。” “才不会去呢。” “山下都是会吃人的。” 对啊,你就该留在山上,当那个无忧无虑的你。 赵世棕死了之后,陈言之才觉着空气静的可怕,他突然回头,望见嘴角处不断涌出血的冬青,瞳孔一缩,扔了剑就跑回她身边,他温热的大掌扶着她的肩膀,他的声音都在抖,“你怎么了?” 冬青胸口痛的都没知觉了,她伸出手,想摸下他的脸,可实在没力气了,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 她张嘴,气若游丝,“言之……言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