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为小公子斟了一杯清水。 小公子撇撇嘴,小声:“坏若若。” 若若虚敲了敲他的额头:“有事叫姐姐,无事叫若若?” 小公子软乎乎地抱头,朝她咧嘴一笑。 三人正在桃花阁中喝酒,举杯对饮时,却忽然听得一声温雅的“五殿下”,侧首望去,见了不远处,阮青令正与临徽在说话。 这些年,阮青令在朝为官,受宣铧帝重任,如今已是颇有权势的一位朝官。而临徽渐露锋芒,政绩卓越,亦成了朝臣们拉拢的人,不再是当年那孤苦的小可怜了。 二人身长如玉,结伴而行,惹得小姑娘们芳心暗许,心如鹿撞。 临薇见着临徽,扬声笑唤:“五皇弟!” 临徽回望,瞧见临薇与若若,顿了顿,笑道:“三皇姐,若若姑娘。” 而阮青令则是凝了凝清远的眸,悠悠地望着从府中溜出来的病弱四妹妹,拢起朝袖,沉默不语。 ……喝酒?还带着弟弟? 若若与小公子忽地垂下了首,心虚不已。 作为府中的兄长,阮青令还是很有威仪的,特别是多年的官场浮沉,让他愈发深沉收敛,难以揣测。 一大一小都识相地闭上了嘴。 临薇却不惧阮青令,问临徽道:“五皇弟与阮大人出来做什么?” 临徽笑了笑,轻声:“听闻,墨书坊出了几本,前朝古书。与阮大人,前去看看。” “皇弟真风雅。”临薇摆了摆手,叹道:“若是临御那小子也能像你一样,多看看书,别整日比武射箭便好了。” 临徽闻言,连忙道:“我远远不及,四皇兄。” “对了……”他话锋一转,却朝若若道:“再过一月,是你的及笄礼……我能否,拜访府上?” 话落,临徽抬眸望了望若若。 若若雪容忽凝,一瞬后,莹莹笑道:“五殿下与兄长相识,想什么时候拜访府上便什么时候拜访府上,何需问我……是不是啊。大哥哥?” 说罢,朝阮青令挤眉弄眼。 阮青令心中一笑,温声道:“四妹妹说得对。” 临徽沉默些许,才轻笑道:“如此,便好。” “五殿下,时辰不早了,去墨书坊寻古书罢。”阮青令朝临徽探手一请,语气轻和。 临徽颌了颌首,与临薇和若若行礼告别,便离开了桃花阁。 待他二人走后,若若松下一口气,举杯饮了口桃花酿,惬意不已。 “你看……” 临薇却忽然指了指东南侧,道:“那边有一群从镇北来的人。” 听得镇北二字,若若心中蓦动,飞快侧首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杨柳下,十几位衣着黑甲的男子骑马而过,神色匆匆。 临薇扬起笑,雀跃道:“他们骑的是镇北的赤马!佩的是镇北的铁剑……真好,我也想去镇北看看啊。” 若若却轻轻一叹,低落道:“镇北有什么好啊,千里迢迢的,一去就是七年。” 她有时真后悔,把谢淮送去镇北啊。 临薇侧了侧首,忽笑道:“说来,某人的表哥还在镇北呢。” 一侧静静听着的小公子眨了眨眼,糯声道:“姐姐,是你常常说的谢淮表哥吗?” 提起谢淮,若若轻快一笑,举杯道:“是啊。你的谢淮表哥剑术无双,挥剑杀敌,在镇北立下了不少军功,人人敬仰,个个爱戴呢。” ……是吗? 临薇面色微怪,心中迷惑:她怎么听说——谢淮手段凌厉,杀伐果断,镇北人人惧怕,退避三舍呢? 若若撑着半张丽容,玉眸浅浅:“还有啊,从前你谢淮表哥在鹿鸣书院,也是温和如玉,精通六艺,翩翩的一个好少年呢。” 小公子双眸亮亮,顿时崇拜道:“谢淮表哥好厉害哦!” 临薇彻底沉默:“……” 等一等,若若口中的谢淮,是哪个谢,哪个淮? 若若捧着一张清丽小脸,语气雀跃道:“谢淮他啊,如今一定成为了一位将军吧。”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北,匪徒窝中。温润如玉、翩翩少年、人人敬仰的将军谢淮,脚踩血河,一刀一个山匪。 血溅三尺,他神色未变,淡漠无情。 聚在一起的山匪们面色如纸煞白,两股颤颤,望着这位如地狱修罗般的人,不敢出声。 谢淮拭了拭寒光长剑,冷声道:“谁若不降,便同他们一样,做我刀下亡魂。” 渐渐的,有人哀嚎一声,将手中利刃扔下,抱头投降。也有人咬牙发狠,举刀冲到谢淮身前,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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