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谢淮作别:“有人邀约,恕不相陪。” “……” 谢淮沉默不语,眉间微微深远,一言不发地由着临徽从他身侧越过,离开了帐中。 待临徽走后,他却叹了叹:“可惜。” …… 阮青令此行奉命前来镇北,实有护送五皇子的之命。在镇北城王府中,匆匆听闻五皇子在半里关受了伤,他不容多想,只能动身去半里关看望。 一入半里关,还未见着五皇子,便先见到了心事重重,在营帐外踱来踱去的四妹妹。 阮青令挑了挑眉,出声道:“一段时日不见,怎么清瘦了几分?” 若若回过神,扬笑道:“哥哥!你怎么也来半里关了?” 阮青令朝她笑了笑:“听闻五皇子受了伤,前来看看。” 一听这话,若若瞬间便低落下来,几分愧疚道:“五皇子因救我才受了伤,他的右手青紫了一片,伤势不轻……” “是吗……”阮青令沉吟一声,却宽慰若若道:“不必太担心,待我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大事,担在我头上便好。” 若若一恍,怔然地望着阮青令:“……” 与冷傲的谢淮不同,从小到大,阮青令都是位内敛深沉的长兄,纵然话不多,却总默默无闻地对他们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与从前一样。 瞧见若若眼里的恍惚,阮青令神色清远,轻声问道:“嗯,怎么了?” 若若回过神,连忙道:“哥哥不用去了,谢淮表哥如今正在照顾五皇子。” “……哦?” 阮青令闻言不禁浮起几分笑意,意味深长道:“你让谢淮照顾五皇子……” 不怕谢淮把五皇子弄死啊? 阮青令在心中暗想道。 若若却会错了意,接过他的话来,忧虑道:“让谢淮表哥照顾五皇子,可是不太好?毕竟谢淮表哥从小到大都没照顾过人……” 阮青令:“……” 是这样? 罢了,让谢淮“照顾”五皇子也好。若是能照顾成两败俱伤,那就最好不过了……反正,无论如何也波及不到安国侯府。 阮青令轻叹一声,却还是问了问若若:“我问你一句,你这次前来镇北,可是真心的?” 若若闻言,思量了他的言下之意,答道:“是真心的。” 阮青令陷入沉默之中。 四妹妹来镇北是真心,对谢淮也是真心。若是让五皇子强求,反而置她于难处之地了。短短一瞬间,若若的一句“是真心”,已经让阮青令收回对五皇子的同情了。 阮青令眉间似雪,无奈道:“是真心便好。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若有什么想要的便放手去争取,哥哥也会帮你。” 寒霜卷过,沙雪也飞扬。他的话落在远去的风雪里。 若若本该感动万分,心中却不知为何的,回荡起久经不散的惆怅。阮青令待他们这么好,可何时为自己想过几分? 她朝阮青令说出了心里话:“你总在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为自己想一想呢?” 不想她如是说,阮青令一怔:“……” 若若垂眸盯着裙畔的冬草,低声道:“从前在府中时,你乃兄长,便什么都让着我们,可我有时也想让你一争一争……” “因为什么都不争的话,不就连开怀也无法拥有了吗?” 若若仰眸,怅然地望着阮青令:“我觉得你从未开怀过。” 阮青令眸色深恍,掠过几分流光。 是啊……他从未开怀过。 回想起这过去的岁月,作为兄长,作为学生,作为臣子……似乎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久而久之,他都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或者,他什么都没想要过。 良久,阮青令容色清远,却缓缓抬袖,犹豫地摸了摸若若的发,叹息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玄玉、2732794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九 29瓶;酒玖爱肉肉 10瓶;朝祀小甜豆 5瓶;夏天哗啦啦 3瓶;2651184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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