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哈哈笑,故作忧伤却难掩喜悦:“这我也纳闷啊。这回我和老张出题的时候,还特意挑了点难度系数比较大的题,就想锉锉大家的锐气,这不高二刚开头吗?得给大家紧紧弦,有点紧张感才行。谁知道这家伙,哎——” 最后一个哀伤的语气词,硬生生被他带出了喜气洋洋的感情色彩。 恰逢隔壁文科办公室的英语老师走了进来,把记分册往罗学明桌上一扔,哼了一声:“物理满分有什么用?看看她的英语成绩吧。” 罗学明低头一看,两眼发黑。 好家伙,42分。 张春月毫不心软,跟着又补充了句:“哦,我刚在隔壁听见陈老师说,她语文68。” 罗学明:“………………” 徐晚星此人,是真的奇葩。 从来生物学分析男女大脑构造时,都说男生偏理,女生偏文。可她偏偏不是这样。她的理科出奇的好,天赋过人,记忆力惊人。 高一那年刚入学时,罗学明为培养大家对数学的兴趣,随口说了圆周率的发现与历史发展过程,并且在黑板上写下了小数点后二十位数。 谁知道课间时,值日生不慎擦掉了一半。 罗学明自己也背不出二十位数,下节课开始时,凭借记忆补充了几位,就开始翻笔记,哪知道有人口齿清晰地报出了缺失的那五个数字。 他朝人群里看去,扬了扬手里的粉笔,表扬说:“很好,大家看看,有的同学习惯多好啊,还知道上课记笔记。” 虽然π的小数点后二十位,其实并没有什么记笔记的必要,他也是无心夸一句,想着和学生初次见面,多一点赞美总是好事。 哪知道在教室偏后的角落里,个子矮小的少女笑了笑,大大咧咧地接嘴说:“没有,也就上节课多看了两眼,一不小心记住了。” 罗学明一愣,抬眼看见了本尊:“你叫什么名字?” 角落里,少女穿了件大红色t恤,醒目而耀眼,露出两排小白牙嘻嘻一笑。 “徐晚星。” 那一天,罗学明以为这位新生在装逼,哪知道这位装逼少女竟在极短的时间里证明了自己过人的理科天赋,迅速成为他的得意门生。 当然,除了得意门生,也是最让他头疼的超级恶霸。 这家伙打架在行,嘴皮子利索,从小跟着父亲在夜市摸爬滚打卖抄手,愣是练出了一身市井气,不出半个学期就在六中混出了名堂。 身为班主任,罗学明管不了学生那么多,毕竟当老师的一向如此,只要孩子成绩好,其他的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宽容以待。只可惜徐晚星的数理化成绩的确没得说,然而双语也差劲得让另两位老师吐血。 一整年过去,刚升高二的徐晚星被拎来办公室批斗过无数次,下蹲也做了少说上万个,可惜这位偏科少女的科不止偏了那么一点点,就好比——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您实话实说了,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医生说我先天有点缺陷。”徐晚星信誓旦旦地站在办公室,方才提起来的心在看见办公桌上的几张周考卷子后,尘埃落定。 明明中午才被罚了下蹲,这会儿还腿发软呢,忽然又被叫来办公室,她当真以为是那姓乔的混账东西来打小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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