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弃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振作一点。 作为曾经誉满京都险些去皇帝面前献艺的模仿大师,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满极了。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被看不见的网束缚住,“见面即是”的苏小公子只剩下了最浅显的功力。 这几天她通过电视学会了不少新东西,却找不回原来的本事。 有些茫然的苏弃抬眼看向挂在衣柜里的粉色褙子,还有放在一旁的戏曲头面,这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莽莽撞撞带回家的。那个剧组没找过她,她也不记得要怎么归还,就一直放在家里。 整套首饰里缺了枚步摇,估计到时候还要赔偿。想来也不值几个钱。 “真是丢脸。”苏弃揉了揉自己的脸,很是无奈。从片场出来那天她撞了个人,被原主的记忆冲得头疼欲裂,看也没看就按着原来的习惯从身上取了东西当作赔偿。 她苏小公子向来一身是宝,这还是头回拿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出去丢人现眼。 后来脑海中清明了许多,也只记得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和递送步摇时碰触到的温暖的手。那双手驱散了她初来乍到的恐慌,将她从慌乱带到平静。 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苏弃想起昨天看的《动物世界》,漂亮眼睛的主人大概就是她的雏鸟情节。 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苏弃揉了揉脸,把摘不掉的失落全都抹掉,放下手的瞬间又成为了意气风发的苏小公子。 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今天刚刚拿到的角色。苏弃伸长手臂从旁边的茶几上抓住今天带回来的剧本,一目十行的背诵着台词。第二遍细看过剧情的时候,苏弃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衣兜里的红票票上。 如果理解的没错,自己全副身家除了这间不能动的房子和家具,只剩下五、六十个烧饼的钱财。 而这个世界,也没有连破衣烂衫都能换钱的当铺。 “好赖没几天就要开机了。”苏弃第一次觉得世道如此艰难。她上辈子不说锦衣玉食,却也是吃喝不愁,没成想还有为生计发愁的一天。所幸今年的束脩——学费已经交过,原主也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留下了足够安身的小屋,哪怕她做演员的报酬不很高也足够活下去。 这个世界里再无亲朋好友,只剩自己踽踽独行,连个混饭吃的地方都没有。苏弃站起身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并不能阻挡月亮的光辉,想起往日与三两好友对月饮酒的雅事,苏弃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哪怕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她依旧会好好活下去。不为外物所累,不为现世所阻。 苏弃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的头痛完全消失不见。重新看了眼月亮,只觉心胸一片开阔。到底是放下了前世的挂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苏弃点开手机,默默记下这个日子。 这便是她的新生。 第二天一早,难得整夜无梦的苏弃醒的很早。没再在梦里观看原主的人生,不再疼痛的脑袋完全清明了起来,苏弃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再去一趟剧组所在的酒店。 裹紧了大衣,苏弃再次悠悠达达的出了房门,在天还未明时走上了昨日已经走过一遍的路。 苏弃认路一向很准,只是今天走的格外的慢,比昨日一路问询还要慢。她看着周边高耸入云的建筑与川流不息的人群,眼中满是好奇,仔细观察的样子比之曾经在京都最负盛名的牡丹园中赏花还要认真。 直到中饭的时候,苏弃才终于走到目的地,花了昨天三倍的时间。 “灵儿姑娘,抱歉。”苏弃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导演助理的房门。 “你好,我想改下合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