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迂腐的老学者,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句话,话很简单,但是造成的影响是不可磨灭,人人都知道遗产一定是耿国庆的,他有绝对的话语权,外面传的流言蜚语,只有他能证实火急迫。 就看人群中,人们的面庞突然之间变得丰富多彩。 有质疑的、诧异的、担心忧虑的、冷眼旁观的。 刘飞阳憋着一口气,看了看耿国庆,又看看搁在中间的耿爷,他知道与这位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人现在没法交流,首先是不是合适时机,其次是说的越多只会适得其反。 “好…” 他面色冷静的转过身,向人群外走去,能看到一双双眼睛已经开始侵袭他全身的每个部位,人群中让出一条小缝隙,供他通行。 挤在人群中的程成嘴角不禁向上勾勒,他知道前段时间刘飞阳与金龙闹得很大,也知道这个小犊子不择手段,但在他心里,刘飞阳再牛,自己不给面子,也算不上什么,尤其这次拿不到耿爷遗产管理权,名声再大有什么,腰包不够鼓啊… 位于人群另一边的徐解放见到刘飞阳走出去,也蹙眉转身跟出去,刚才他还在楼上与人谈天说地,话语中隐隐是徐璐和刘飞阳的结合,不说两人最后结果怎么样,但现在已经定义为统一战线。 两人都走出门外,可以看出就连外面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都像是长了顺风耳一样,在看刘飞阳的目光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究竟怎么回事?” 徐解放略微焦急。 刘飞阳拿出烟点上一支,随意道“有人在背后用小动作了呗,力度还很大,至少现在看来耿国庆心里已经要把我踢出局外了…” 徐解放闻言心中一沉,扭过头见几个人已经走到耿爷身边,准备把他抬到外面,接下来就是上车了,车都在山下“先下山?” “走吧!” 刘飞阳也没有迟疑,继续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徐解放一边走,一边沉声道“从这里到地点,半个小时足够了,做完一切也就两个小时,天还没亮,最后一顿饭地点是在海边广场的饭店,按照当初的计划流程是在饭店里宣布耿爷遗言,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有三个小时,如果在这三个小时之内无法改变耿国庆的想法,在此之后你不好插手任何事,说的太多,还会落人话柄…” 最后第一顿饭也就是丧饭,按照北方的规矩,安葬都是在太阳出来之前,这些完毕,家属会让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 确实,按照当初的规划,就在宴会上宣布刘飞阳为遗产管理者。 目前看来,这种是已经变得很渺茫。 刘飞阳缓步向山下走,站在山坡上,已经能看到凌晨马路上,排的看不见尾的送葬队伍“老子打江山,儿子守江山,老子觉得儿子守不住江山,儿子又信不过老子临终留下的人,到最后会把托孤大臣弄的里外不是人,说到底,只有一个问题,江山是别人家,咱们没权做主…” 徐解放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股酸酸的味道。 其实他也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刘飞阳顺利接手耿爷遗产,会不会慢慢转化为自己的,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而是在这么大一笔遗产面前,谁都会心动,亲兄弟还能因为几间祖宅打的你死我活,更不要说根本没有关系的两人。 试探问道“你有没有应对方法?咱们先不说刚才在楼上房间说过什么,海连也有很多人眼睛看在这上面,之前闹得满城风雨,如果到最后你被排除在外,脸上也不好看!” 确实,一部分人在明面上不好说,背地里说出准浪费多少吐沫。 之前你刘飞阳一副接手的架势,可结果呢? “正在想!” 刘飞阳极其诚恳回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山脚下,回头看身后也出现远光灯,是一辆带着寿棺的车从山上缓缓下来,走的很慢,身后跟着密密麻麻送行的人,刘飞阳上了徐解放的车,等待车队出发。 大约过了一分钟,带着寿棺的车终于走下山,中途不能停,所以继续向前开,留给送行的人充分上车时间,耿爷的葬礼不可谓不盛大,凌晨原本寂静的马路上,已经被清一色的黑色轿车铺满,放眼望去,海连市的主干道上已经再无法容纳任何其他车辆,具体有多少人来送行没办法统计。 刘飞阳常常说:人活着的时候要想着怎么站着,人死亡的时候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