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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刑死于堂上,余标丽恼羞成怒,责问卫氏为何冒认罪名?严魁教唆诬告被判斩首,惨遭无妄之灾的卫氏居然也被余标丽以“诬陷上官”的罪名判了斩刑。

    这事儿还是左都御史蔡振判卷时驳回,曰,卫氏何辜?方才饶了卫氏一命。

    第44章 振衣飞石(44)

    谢茂出门看似只带了几个宫人,其实背后有大队羽林卫随行保护。行在街上一眼望去,十个百姓里倒有五六个都是羽林卫乔装改扮。

    谢茂本想带着衣飞石随处逛逛——不逛怎么办?直接带回宫?眼瞅着衣飞石不是很想进宫,宫里也确实不很方便,逛街更是兴师动众,谢茂想了想,带着衣飞石回了潜邸。

    信王府此时已升龙,原本谢茂寝居近身之处都改换御用。

    哪怕是国丧中没有大兴土木,宫制已改,重临故地竟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滋味。

    “坐吧。”谢茂本想找回一点儿从前的感觉,哪晓得弄巧成拙了。

    骤然分开了好多天,衣飞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茂叫他坐,他就在老位置上坐了。

    哪晓得谢茂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半点没有伸手搂他的意思。双肘在膝上一撑,臂膀向外,就似一种拒绝。——彻底把衣飞石拒在了他的怀抱之外。

    这个姿势现代人很熟悉,若是谢茂再垂头丧气,用手搓搓脑袋,那就是标准的丧脸。

    可是衣飞石不熟悉这个姿势。

    谢茂对他显露出一丝拒绝,他即刻起身退了一步,立在沙发外侧,躬身垂首。

    ——没有马上跪下去磕头,那是因为他和谢茂相处几日,彼此感情还好。

    谢茂还没来得及吐气,身边人就起立低头了。

    和前两世很像。衣大将军在他跟前总是那么小心谨慎,从不出一丝纰漏。前世是他登基多年皇权在手,衣飞石不得不怕,今世衣尚予手握重兵皇室倒还不那么专横,可是,衣飞石还不到衣尚予的地位。

    每一世,他的身份都把衣飞石压得死死的,丝毫不得动弹。

    “你坐。”谢茂指了指身边的单人沙发,这是个亲近又不亲昵的位置。

    我不喜欢这样吗?谢茂不觉得。若没有这一层压制,他根本没有亲近衣飞石的机会。

    所以他和系统闹翻了,嚷嚷着不想当皇帝也不想活了,可他发现衣飞石有可能逼反衣尚予时,立刻就出手浇灭了这个苗头。——把皇位让给衣飞石来坐?不可能。他可以死,但他绝不想失去对衣飞石的主动权。

    他没想过会这么早登基。这打乱了他的很多盘算。

    像现在这样,他是获得了绝对的主动权,可衣飞石也失去了选择权。当他是信王的时候,衣飞石可以拒绝他,他当了皇帝,拒绝就不是那么单纯的事了。

    当信王的时候可劲儿调戏人家,甚至用射杀守城校尉一事逼人家献身,那叫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当皇帝了,改口说我闹着玩儿的,你喜欢我我们才睡,你不喜欢就算了。——衣飞石敢对他说,我不喜欢陛下,我们不睡吗?

    就算谢茂说的都是真心话,听在所有人耳朵里都是那么的虚伪,甚至是威胁。

    不等谢茂谈什么喜欢就睡不喜欢就不睡的话题,皇位砸他脑袋上的第一天,衣飞石就姿态卑下、“情真意切”地表示要为他侍寝了。

    这话怎么说?说不明白。谢茂习惯性地给衣飞石推了盏茶,半晌才说:“国丧已除,你阿爹也去了下虎关,你去兵部走一趟,这就去中军办差。”他不再提接衣飞石进宫的事,可也不放心让衣飞石住回长公主府,“朕在北城给你拨个小院子,你住那边去。”

    说是拨小院子,没说赐一座清溪侯府。也就是说,这是私底下的赏赐,不过明路。

    他做信王的时候能随口嚷嚷和衣飞石成亲,这时候就不能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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