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帝仍是坚持他还小,不肯做到最后,可是,该知道的事,衣飞石都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在大理寺狱的想法有了偏差。他知道了皇帝并非雌伏之人。 可是…… 衣飞石盯着虚无处的眼神有了一丝迷茫。 他想起下午与皇帝亲热的滋味,明明皇帝将手摸到他那个地方,他竟然也没有很愤怒、不忿,自觉吃了亏的情绪? 就好像两人的关系本来就该是那样的,皇帝做什么都没关系? 明明我不是那样的人啊。衣飞石回味着当时的感觉,想起皇帝温柔灵巧有力的双手,竟然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热,尤其是被皇帝重点照顾过的地方,更是滋味难言。 这让他隐隐觉得有点羞耻。想要压住身体的躁动,衣飞石便将马车小桌上的茶窑掀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闷头一口饮下。 茶汤入口,他才发现这马车里的茶竟然也是七果茶,他近日最爱喝的一种新茶。 负责准备马车的当然不可能是皇帝本人。大抵是赵从贵或朱雨、银雷?可是,若没有皇帝的费心宠爱,又怎么可能让御前最得力的几位悉心安排到这种地步?真到了一针一线不疏失,一饮一食不怠慢的程度。 就这样……也行。衣飞石放下茶杯,耳根还是微微地发红。 他真的挺后悔。若是从前没守得那么紧,下午和皇帝做的事,早就可以做了呀。那么亲昵,那么舒服……现在才刚刚尝到滋味,就要去西北了。 衣飞石轻叹一声。 往日不知道这事美妙也罢了,如今食髓知味,这分别的日子要怎么熬? ※ 衣飞石刚离开京城去西郊皇庄,宫中就传出太后偶感风寒的消息。 皇帝事母至孝,每天散朝就带着折子往长信宫跑,一边为太后侍疾,太后休息时他就抓紧时间处理政务,后来干脆宿在了长信宫中。熬了几天之后,太后病得越发不好,皇帝不得已宣布辍朝五日,暂停朱批。 衣飞石也已经收到了消息,着急得不行,问常清平:“娘娘可好些了?还请赵医官即刻回长信宫为娘娘诊病。”他名义上是已经去西北的人了,当然不能再回京城探望。 常清平只说:“宫中自有太医照顾,侯爷请宽心。” 衣飞石哪里宽得下心?这马上就是新年了,年前事多且杂,皇帝本是最无暇分身的时候,太后是病得有多严重,皇帝才会下旨辍朝?他跟常清平说不通,直接去找医官赵云霞,说:“你即刻进京为太后诊病,我让亲兵送你。” 赵云霞闻讯也很震惊,她常年在长信宫服侍,当然知道太后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病倒?连忙收拾包裹药箱准备上路,才走到庄子门口,就看见几百个人簇拥着二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地堵在庄子门口。 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那个穿着雪白狐裘精神旺健的美貌妇人,不就是皇太后吗? 皇帝打着给皇太后侍疾的名义,偷偷从宫里溜到皇庄上。这事儿其实瞒不了人,除了随行的宫婢侍卫,还有五千羽林卫在皇庄附近严防死守,朝臣岂会不知?不过,皇帝给的理由是,太后病得难受,想要出门散心,朕岂能不尊慈母之命? 这把大臣们都吓唬住了。要不是病得不行了,怎么会想起出宫看一看?这怕不是回光返照最后的遗愿吧?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跳出来蹦达?全都假装不知道。 谢茂跟在太后身边,他个弱鸡缩在貂裘里瑟瑟发抖,还不如太后精神:“今年咱们到庄子上玩儿,明年咱们走远些。”他又不要脸,把亲妈偷渡出来玩怎么了?多玩几次朝臣们知道被他耍了,又能怎么样? 太后许久不曾出宫,哪怕是修建得同样富丽堂皇的皇庄,她还是兴致勃勃,道:“山里空气好。听说这处有小银鱼味道鲜美,晚上煮来尝尝。” 谢茂冻得直跺脚:“阿娘,咱们先进去。” 太后极其看不上他,哼道:“待开了春,你也该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