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捶你胸口!” 谢茂被捶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翻白眼:“你捶死朕算了……” 然后,谢茂就从梦中被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想,好悬是假的,小衣才不会那么对朕…… 随后,谢茂就觉得胸口沉甸甸地有点闷,他垂眼一看,衣飞石漂亮的侧脸近在眼前。 ——明明应该睡在隔壁被窝的衣飞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窝,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还把脑袋压在他胸膛上。 谢茂和衣飞石一起睡了那么多天,当然知道衣飞石睡觉很规矩。 从前衣飞石曾吓唬他,说自己睡觉时喜欢打拳,晚上睡一头,早上起来在另外一头云云,都是假话。衣飞石自幼习武,对身体的控制力堪称变态,哪怕在梦中都有潜意识控制着身体,怎么可能到处乱翻? 衣飞石独自休息时,平躺在榻上,双手交握放松在丹田处,睡醒了依然是这个姿势。 现在睡前在隔壁被窝,睡醒了在谢茂被窝里,很显然是衣飞石自己偷偷钻进来的。怀里多了个人,还死死压着自己胸口,生生把自己压得做了噩梦,谢茂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旨意被违抗的愤怒,反而觉得很欢喜。 他只要想起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衣飞石蹑手蹑脚掀起自己的被窝,小心翼翼地爬进来,他都忍不住想笑。衣飞石啊衣飞石,你也有今天! 他很习惯地伸手抚摸怀里衣飞石的脸蛋,感觉到那触手可及的温热时,心就很安定。 曾经他守着衣飞石侧卧的背影就觉得无比满足了,如今将人搂在怀里,听着衣飞石安心沉稳的呼吸声,手心肆意抚摸着心爱的少年脸庞……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此时心安平静的相处。 分明被衣飞石压得有点气喘,谢茂还是舍不得侧身让衣飞石下去。 等了许久。 谢茂一直没什么动静,早就被他摸醒的衣飞石熬不住了,小声道:“陛下。” 谢茂这才稍微侧身,让他枕在一旁的软枕上,低笑道:“不老实。怎么钻进朕的被窝里了?” “请恕臣欺君之罪。”衣飞石根本不敢看他的脸,“陛下夜里冷,臣就……来了。” 先说我要骗你了,然后撒了个谎。谢茂被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衣飞石背心,最后笑得都有些喘了,方才低头含住衣飞石嘴唇,亲吻片刻,含笑道:“好吧,朕恕你无罪。” 衣飞石还有些担心会被皇帝赶回自己被窝,这会儿皇帝好像不生气了,他才松了口气。一口气松了,困意又上来了,伏在皇帝怀里迷迷糊糊地说:“谢陛下。” 天还没亮,睡前还闹了个小别扭的二人,又安安稳稳地搂着睡了过去。 ※ 次日,衣飞石随皇帝一起去长信宫给太后请安,随后就要出宫去拜见父母。 谢茂根本不愿意衣飞石再和长公主有任何独处的机会,当着太后的面就冲衣飞石发脾气:“不许去。”又吩咐殿前值守的余贤从,“给朕调兵来!侯爷敢出宫,给朕拿下了!” 这不是耍无赖么?衣飞石无奈,只得跪在太后跟前:“求娘娘开恩。” 太后想了想,说:“这也容易。叫团儿跟你回家。” 谢茂不明所以,谢团儿则连连拍手:“好好,我去找飞琥飞珀玩儿!” 衣飞石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和谢团儿更加不熟悉,正要推辞,谢团儿就狗腿地牵住了他的衣襟,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侯爷,带谢谢去么。” 有太后打包票,谢茂虽不知道谢团儿有什么妙用,不过,他得给太后面子。 饶是如此,谢茂还是给衣飞石多派了十多名御前侍卫守在身边,若不是余贤从目前身份太惹眼,他又忍不住要把余贤从派出去了。——这回跟着衣飞石出宫的,仍旧是侍卫长常清平。 谢茂叮嘱常清平:“一定把侯爷跟住了。不管是谁,敢动侯爷一下,先拖出来打死。”想想又嘱咐一句,“若是长公主不体面,先把侯爷架回宫。” “是。”常清平领悟得很深刻。奴婢动手,打死奴婢。长公主动手,带侯爷跑。 衣飞石带着谢团儿与御前侍卫走了,谢茂还是不放心,在长信宫里转圈。 太后被他转得眼晕,气道:“别在这儿转,快走快走。” 谢茂抱着她胳膊不放,问道:“带团儿去是做什么?” “团儿能进内宅,你那几个侍卫进得去?”太后其实很享受儿子的依赖亲昵,只是谢茂一向活得比较独,也很少会这么搂着她撒娇。她心里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