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是一个很得谢茂看重的佃仆,名叫邓二宝,从酿泉居育种时就被皇帝青眼有加,一路跟到溪山皇庄,是谢茂新成立的粮食公司的技术顾问兼大总管。 不过,徐屈这拨人还没正式加入粮食公司,按道理说,邓二宝支使不动他们。 现在不必邓二宝支使,徐屈就这么打了鸡血地带着人辛勤劳动,那守着新谷新种的架势,比溪山皇庄的庄头佃仆还拼命,连溪山皇庄的佃仆家眷出入都要被徐屈带人仔细检查。 好在皇庄佃仆也都没啥共享意识,偷稻种去卖能赚几个钱?出去找个荒地种这神仙种,被人巧取豪夺怎么办?有了这稻种,皇庄田赋又低,给皇帝种稻不比得罪皇帝保险?不止没人想偷稻种出去,见徐屈查得严,干脆各户自查联保,不是家里死了人,谁敢轻易出庄,立马就会被怀疑地目光团团盯住。 谢茂知道,经过他完美进化的种子,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 他不需要徐屈的忠心。 只要徐屈能守住稷下庄两三年,他就能腾出手经营更多的地方了。 在打整晒谷场的徐屈心潮澎湃地赶来候见。 年轻的皇帝似是怕冷,还没下雪就裹上了长毛衣裳,雪狐领子白得像是春天的柳絮,衬着皇帝俊美风流的眉眼,说不出的好看。 皇帝分明还是那个皇帝,看在徐屈眼里,份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初冬的阳光照耀从皇帝额上倾泻而下,徐屈觉得吧,就跟庙里神像脑门儿后画一圈金光似的。 怕不是神农转世吧? 徐屈心怀敬畏地仰望着皇帝。皇帝站在人群之中,捧起新谷看了看,又和身边佃仆说了些什么,朱雨上前回禀一句,皇帝就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徐屈连忙低头做虔诚状。从前是碍于君臣之分,不低头会被拉出去砍了,现在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礼敬什么。 神农转世这事儿傻逼兮兮的,徐屈觉得不应该当真,可是,他又还是觉得……说不定真是呢? 被传见之后,徐屈磕头施礼,皇帝还是笑眯眯地叫他起身,带着他从人群中出来,寻了个僻静处说话:“这谷子能种好吧?” “能,绝对能!鸟都能种好!”徐屈脱口而出,旋即老脸一红。 他自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怎么今天在小皇帝跟前这么冲动这么傻……不过脑子就乱说。 “草、草民是说,这谷种好生养,不费心,草民带着三千兄弟肯定能种好。” 一个壮年男丁再是勤恳辛劳且有耕牛犁地,也顶多照顾侍弄三、四亩庄稼。 稷下庄统共四万亩良田,就三千人耕种,也就是说,按照徐屈先前的估算,他们顶多能种一万亩田,余下三万亩田地都要空置。 现在他心里踏实了,扔把种子就自己长,这能费多少事? 正如皇帝所说,他们在稷下庄主要负责的是保密。守着神仙种,守着粮食,将这四万亩的农田守好。 徐屈这段时间不单忙着给溪山皇庄平整晒谷场,还忙着给稷下庄修瞭望塔与箭楼。 现在他觉得种满四万亩地容易,要守好……人手不太够。到了收割的季节,恐怕也忙不过来。 他惭愧地说出为难之处。 “先期只划一块地,种多少收多少皆不要紧。你也知道了,种地不难,难在守密。你先带着人把架子搭起来,算一算一人能守好几亩地,朕也好写信向小衣继续要人。”谢茂含笑道。 下一步,他就可以收留一些真正伤残无法战斗的老兵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无法搭弓奔袭,在军中很受嫌弃,退下来又无处谋生,直接安排到粮食公司守个塔看个门,这总能行吧? “供养伤残老兵这事上,朝廷考虑得不够好。” “来稷下庄种地,朕不止给你们发饷银,还另外发股利。一旦收成,粮食两成交国库,一成分给老卒。”谢茂掰着指头算,“余下七成,除了应付开销,其余的都作战备……” 一亩田能收三千九百斤,分给老兵的一成就是三百九十斤! 普通稻谷在耕牛、保肥、水渠都保障的情况下,亩产也才堪堪这个数量。 何况,一个兵卒又岂止看管一亩地?加上皇帝答应给的饷银,这不是给口饭吃,这是正经打算给肉吃啊! 徐屈想也不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