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辅警就笑:“是,叫他去告,咱连赔礼道歉都没有了。” 警察叔叔立马批评他:“怎么说话呢?不能挑起人民内部矛盾啊。” 辅警继续哧哧地笑。 衣飞石默默地记在心里。 到了镇上派出所的小院儿,统共也就三个警察带着四个辅警值班,这其中还有个不出勤的老警察。谢茂带着衣飞石进门,甭管年轻的年迈的,在办公室的全都过来打招呼,个个都叫“谢哥”。 跟在背后进来的李幸悻悻地拿手机录着视频,说:“我给你们都拍下来了!你们要是……” 一个中年警察过来拦住他的手机镜头,说:“执法机关不许摄录啊,咱们这儿有抓捕机密,泄露了出去大家一起吃处分。”这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名叫胡志刚,常年熬夜加班,眼膛发青,就似个疲惫风霜的普通中年人。 “不拍可以。你们不能包庇这个打人犯!他们俩联手打我,看我这脸……”李幸嚷嚷。 打人犯。辅警又扑哧扑哧地笑。 胡所长认真看了看他的脸,点头说:“嗯,是得赶紧做笔录,再过一会儿,这脸上的巴掌印都看不见了。” 李幸悻悻地哼了一声。 “小朱,你接的警,你带他做笔录去。” 朱警官道:“来来来,李总,这边请坐。” 两边分开做笔录,李幸夸张地描述衣飞石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野蛮。 衣飞石也没打算撒谎,可是,头一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 姓名? 身份证? “我弟弟出门着急,身份证没带。” 谢茂连忙解围,不过,他也很头疼这个问题。 要说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码也算了,总不能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吧? 二人正头痛无计可施时,隔着一张桌子也在做笔录的李幸就炸了,拍桌子嚷嚷:“石一飞,别人不知道你真名,我知道!” 他掏出手机,微信里有一张肥石和容二少签的出演合同,乙方那一栏就填着衣飞石原身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警察叔叔,就他!你查,肯定是这个身份证!”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谢茂偏头笑了笑。 石一飞。 谢茂心想,也是,衣那样独特荣耀的姓氏,圣京也仅此一家,换了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他在李幸手机扬起的瞬间,记住了衣飞石的身份证号码。算了算衣飞石这个世界的出生日子,原来今年五月才满十九周岁。这回倒是比朕小了好几岁。不过,……好歹是成年了。 一个小插曲过去了,继续做笔录。 衣飞石很老实,该是怎么就怎么说了。 他也是积年养成的谨慎习惯,只说事实行为不说动机,替他做笔录的朱警官也没有套词儿,四平八稳地把笔录写完,看了笔录没什么问题,按手印签字一套手续下来。 “李总,你看,这点儿伤都验不出来,真打官司,你这民事赔偿都弄不下来……” 朱警官照例开始调解。 李幸一开始也不是冲着把人拘进去来的,容二少要人拍戏呢?把人拘留了,他怎么向容二少交代? 他懒洋洋地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哦,这我知道啊。可我总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地打了吧?打了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了,有这么轻易的事?道个歉,得有吧?” “那是那是。”朱警官是真心实意帮着调解,“石一飞,你看,是不是给人李总道个歉?这事儿你不对嘛,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你也动手,我也动手,还要法律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要做文明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