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鬼,也绝不是人。 “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也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肉身,一种是灵体。对付肉身的本事你比我多,过两日闲下来了,我教你对付灵体的法子。” 谢茂拍拍他的手,指着窗外一间羊肉汤店,“晚上咱们吃小羊。” 衣飞石立马就被他带跑偏,转头看街边的风景:“还有澡堂子。” 谢茂很心疼,柔声问:“这几日都没洗畅快?那待会儿咱们也去泡一泡。” 有羊吃,有汤泡。衣飞石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温柔了许多。 容舜则竖起耳朵默默地记着,爱吃羊,爱泡澡。 康福医院前年才重新搬迁到了新址,位置比较偏,不过,启平镇本身就不大,上车说两句话就到了。容舜先派了人去打点,进vip病区的时候,护士们笑脸相迎,也没有过问身份。 李吉是镇上的富豪,他生病了,生意场上有人来探望,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最重要的是,李吉今日本就是临时出院来视察火情,最贴心的助理和司机都不在身边,意外昏迷住院,公司只安排了一个出纳来付钱办住院手续,康福医院推荐了一个vip套餐,里面包含护士和护工服务,营养餐也全包,那出纳付了钱就出门“吃饭”去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 ——有再多的钱,没有亲人在旁守着,一旦生病昏迷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谁都能戳一指头。 护士站里气氛还很好,踏进李吉的vip总统病房时,气温就似低了两三度。 谢茂轻轻指了指门口的界限,容舜犹豫片刻,把跟上来的四个保镖留在了外边,独自跟着谢茂和衣飞石进门。谢茂和衣飞石都没觉得异常,容舜进门就慌了,他也算是极其镇定的人,竟然唇色煞白,手背上晾起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 谢茂手持雷击木,在容舜肩上点了点:“你看见了什么?” 容舜眼前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天下着小雨,地上泥泞,他认得出远处的那一片山,那就是顶呱呱食品厂的工地。可是,顶呱呱食品厂早就建起了一期、二期、三期,附近的地都要被买光了,根本就没有这种在建中的工程。 “是还没建成的顶呱呱厂区。”容舜背后发凉,这里明明是医院啊! 谢茂和衣飞石都看不见。 这间vip总统病房非常大,进门是个换衣服的小房间,往里走则是一个巨大的客厅,还配备了电脑房、视频会议室,厨房也是标配,另外还有一间给家人居住的卧房。 谢茂走进去看着几个门都懵了一会儿,推了几扇门,才找到了通往主卧室的正确门径。 砰! 谢茂才推开门,背后容舜就猛地摔了下去,似乎在躲避什么。 “左膝!” 衣飞石眼疾手快揪住容舜背心,指点了一句。 容舜下意识地抬腿,衣飞石已顺着他使力的劲儿,轻而易举地把他提了起来。 这个身体臂力不行,当初爬完货车就酸疼了两日,现在拉人也得指点容舜配合,否则根本做不到。饶是如此,把容舜提起来之后,衣飞石也略觉得有些喘。 不等谢茂再问,容舜已尽量镇定地汇报:“有个……好像被分尸后,重新堆叠起来,身上淌着血和内脏的女孩子……在唱歌。” “在哪里唱歌?唱什么歌?”谢茂问。 “她站在工地上,她在看……”容舜目光没有焦距,随手一指,就是病床所在的方向。 衣飞石冷静地说:“我也看见了。” 谢茂立刻拉住他的手,然而,衣飞石接触容舜能看见幻象,谢茂却不能。他想了想,又去拉容舜的手,依然不能看见幻象。 谢茂没辙了,问:“她唱的歌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衣飞石模仿能力很强,只听了一遍,就重复了出来。 “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一个时代能流传后世的音乐作品不会太多,谢茂也是很偶然的机会才得到了一张新古时代的神曲专辑,这首歌他完全没听过,衣飞石就更没有听过了。 容舜听着很耳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老很老的歌!” “她一直在唱歌?”谢茂问。 “一直唱。” 谢茂能感觉到这间屋子里的鬼气。 这种感觉非常矛盾,通常能够跨越两界屏障出来作妖的鬼,要么是机缘巧合葬在风水宝地,天地滋养成了鬼修,要么就是身怀怨气执念极深。 屋子里的鬼气是临死之前极度不甘的怨气,在这里的应该是一只怨鬼。 可奇怪的是,谢茂没感觉到杀气。 谢茂不知道屋子里的鬼藏在哪儿。他有办法把这只鬼找出来。 问题在于现在的情况如此诡异,白露和王勇一前一后来到医院,却都不在李吉的病房之中,他们去了哪儿?幻象中唱歌的女孩子是谁?她为什么……对着李吉唱歌? 谢茂总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