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谢紫初双目迷离,明显被喂了药或是毒品,下半身被拍得极其清晰,纤毫毕现。 喝的醉醺醺的容锦康根本就没认出她来,丑态毕露揪着她的乳头,大肆嘲笑。 …… 谢茂猜到了谢太太和容锦康有点不清楚的关系,他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恶心的故事。 最让人震惊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之后,谢紫初居然成了容锦康的继母?这是什么操作? 衣飞石在战俘营见多了这种事,反而不觉得多触动。不要说美貌的女人,在谢朝,但凡漂亮些的男人,倘若没有足够的家世支撑,都免不了要与上官、尊长“抵足而眠”。不说多了,他当初还是衣大将军家的二公子,被信王“看中”之后,不照样得曲意逢迎? 不同的是,谢茂是真尊重他,没有逼迫他,直到他心甘情愿之后,二人才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说到底,谢朝能有几个谢茂?这个新世界又有几个谢茂呢?有了钱,有了权,甚至无权无势穷得叮当响的人,仗着一股子蛮力,都敢对弱小者肆意行使自己的“权威”。 不管生在哪个世道,只要你足够优秀足够好,都要长出足以与自己匹配的尖刺,才能庇护自己。 否则,再多的优秀与美好,最终都不过是恶徒逞凶之后,得意的谈资与炫耀。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里,谢紫初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不管她是怎么成了容冲的继室夫人,至少,她不是故意和继子通奸的淫妇。照片的拍摄时间在容锦康与俞雪卿订婚之前,可谓极其古早。这么多年过去了,容家二房彼此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宿贞却把这张近乎羞辱的照片爆出来——伤害的绝不仅仅是容锦康。 谢紫初被俞雪卿推下露台。 到医院之后,谢紫初跳楼自杀。 当年的受害者,勉强养好的疮疤又一次被人揭开,让受害者不得不再次受到重创,绝望欲死。 所以一向不和母亲往来的容舜会气冲冲地找上门来问罪,所以容舜口不择言要求宿贞“做个人吧”,她所做的一切,实在不能让人理解。是,那确实是曾经发生过的真事,是容锦康的丑事,可它同样是谢紫初的痛事。但凡有一丝同情怜悯之心,都不会把那张照片毫不遮掩地爆出来。 谢紫初已经快五十岁了,她的儿子仕途平坦,母子二人都有着很令人尊重的社会地位。 原本她的余生会平静的过去,宿贞用一张真实的照片,打破了这一切。 ——她怎么活下去?为了儿子,谢紫初也只能跳楼。 ※ 从宿贞的小别墅里出来,谢茂和衣飞石没有乘车,在宽阔冷清的人行道上行走。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石一飞’。” 衣飞石穿着羽绒服,走了一会儿觉得京市街头挺冷,就把双手都插在了兜里。 谢茂比较装逼,穿着羊绒外套,原身本来体质好,他又修行了足有半个月,体内真气流转,循循不绝,真不觉得冷。衣飞石还是把他的一只手揣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兜里,轻轻地握着。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不是石一飞……”为了让石一飞回杭市,宿贞就差点把容家二房掀得家破人亡,真让她知道儿子被借尸还魂,这位爱子心切的女士还不得炸了? 衣飞石这会儿已经不考虑宿贞的脾气格局了,原身的亲妈就是个哑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炸。 “她不会发现。”谢茂说。 衣飞石回头。谢茂从不无的放矢,这么说肯定有原因。 “她是常家的人,和我一样是修士。刚才在她家里就摆了个血缘阵法,查验你的真伪。你与石一飞性格能耐都不相同,你我又不曾掩饰,有心人都能察觉出来——她怕你是被役鬼附身,已经查过了。” “可我毕竟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衣飞石摇摇头,说:“我就是知道。” 谢茂从不轻易占卜,不过,他也很奇怪衣飞石的来历。 他能说自己和原身是同一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