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的重量来自于春日第一缕惊雷,能够唤醒被冰冻的大地,使天地复苏的破雪春雷。 这是一柄雷击木剑。谢茂带着它在各个原始星域中,等候每一个春天来临的第一道春雷,雷电灌入剑身,淬去杂质,贮藏精华,这是带着勃然生机的雷法,能够终结天地间最凄冷的肃杀。 不是法器,更胜法器。 常家以符术闻名天下,然而,符术也分很多种,常燕飞主修的正是雷法。 得了谢茂这一剑相助,他口中念叨着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突进一剑斩落。 唐装男子头顶罩着的青灯竟似被划开两道光影,光在上,影在下,中间疯狂闪烁着一道人腰粗的电光,不等唐装男子反应,那一道可怖的电光已轰地砸上了他的胸口。 常燕飞也并非浪得虚名,紧跟着十二张惊雷符疾射,闷雷不住炸响。 唐装男子尖叫说:“常家!” 桃木剑啪地抽在他脸上,常燕飞居高临下盯着他:“常家招你惹你了?” “我姓焦。” 笛声停止之后,逃难一般涌入摄灵图册的鬼魂一哄而散。 谢茂走近时,恰好看见常燕飞迟疑地收回剑,看着地上被炸得焦黑的唐装男人。 “债主?”谢茂问。 常燕飞摇头。 “亲家?” 常燕飞尴尬地点头。 确认地上的焦某人没有再爬起来作妖的能力之后,谢茂回到车前,看着爆掉的轮胎,思考片刻之后,拿出手机搜索“爆胎之后怎么办”。未来时代,悬浮车已经没有轮胎了,谢茂没处理过爆胎问题。 照着千度经验,谢茂找到车里的备用胎和换胎工具,利索地把爆掉的前胎换好。 常燕飞回来,小声汇报:“我给他叫了救护车。” 谢茂从随身空间里取清洁符洗手,二人重新上车,继续往颐和茶庄行驶。 “他是来阻止我们去执行集合任务,我就这么把他放走了,是不是得向上级写报告?”常燕飞坐在副驾座,询问老司机。 可惜,老司机套了个新瓤儿,谢新瓤儿还装大尾巴狼:“你上级是谁?” “我向丁主任直接负责。”常燕飞说。 “丁主任在这里吗?” “不在。” “那你给他写报告?” “……” 常燕飞看着一路上路过的红绿灯,等红灯时,他向谢茂解释说:“百年前,河阴焦家也是隐世大族。隐修通常不出世,焦家……不一样。抗战时,焦家子弟纷纷下山,十去九不回。战争胜利时,焦家已从大族沦为小族,道统与镇族重宝都失落了。” 谢茂知道那一场战争。那是新古时代后期最惨烈的一场反侵略战争,华夏人胜利了。 不少隐修会在战乱时入世应劫,可是,像焦家这样弄到道统和镇派法宝都丢了的情况,那就不是计划中的应劫,而是真正悲天悯人,誓愿拯救苍生了。 如果常燕飞没有撒谎,就冲着焦家先辈的牺牲,常燕飞今天放人也是无可厚非。 先人余荫,庇护后人。 “后来,出了点事,焦家举家迁出海外,一直和国内不大对付。”常燕飞含糊地说。 “什么事。” “有一段时间,国内不许修行。” “嗯。” 谢茂明白了。常燕飞所说的那一段时间,和容家犯神经病的那段时间重叠。 真正的隐修大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盘,能够在纷扰中完美隐形,甚至有大族将整块族地打包飞去南海,前些年才搬回来。普通修行人则倒了大霉,被容家一样的神经病逼着还俗娶妻破戒,很多人都被迫坏了修行。 焦家原本也是大族,失去道统传承和镇族重宝之后,瞬间跌出了隐修世家的行列。 所以,他们当时的遭遇和普通修行人一样难受,只能选择离开。 “他们这些年一直找事儿?”谢茂问。 常燕飞摇头:“我一直在闭关,不大清楚。”突然醒悟过来,“你不知道吗?” 谢茂将车停在了颐和园西近的某个建筑前,回头冲常燕飞笑了笑,依然装大尾巴狼:“我可不知道他们姓焦。” 常燕飞跟他一起找门进去,还忍不住问:“我真不用写报告?” 颐和茶庄里,灯火通明。 门口停车场里塞满了车,谢茂仔细看了一眼,停了不少特殊牌照的车辆,哨位上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装特警,拉线查验身份。 谢茂不知道正确程序是什么,米粉被竹笛所伤,正在摄灵图册中昏睡。 正在他放慢脚步寻找参照范本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齐秋娴。齐妈。她穿着利落的作战服,身带枪套,出门就向谢茂招手:“这边。” 齐秋娴把两个通行证给谢茂与常燕飞,通过了特警的检查,顺利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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