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当爸爸了? 几个原本就和谢茂相熟的主食一拥而上,谢茂才掏过钱,他们都知道谢茂把钱揣哪个兜了,四人小组娴熟地配合作战,这边佯攻这边牵制,剩下两个趁机伸手,一上一下掏兜。 ——修士通常是不会准许任何人近身。尤其是谢茂这样的文职人员。 到了近身缠斗的地步,情况必然极其险峻了。 谢茂的意识让他拒绝这种被围攻的处境,然而,很意外的是,他的身体熟悉这一切。 那一瞬间,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谢茂俯身错开了左右的佯攻牵制,准确地一脚踢开了下边伸来的手,右掌握住上边摸到他衣角的手指,啪地往桌面上一拍。 对方嗷地一声,把手指抽了回去,腆着脸冲他笑:“嘿嘿。” ……都是些什么赖皮玩意儿。谢茂看着另外一个四人小组又要扑上来,把兜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给你们发,排队!”又不能真的把这群人干趴下。 最重要的是,交手的火石电光之间,谢茂心中多了一丝很古怪的感觉。 他没有战友。 他甚至都不是战斗人员。 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衣飞石,愿意交付后背的人也只有衣飞石。 但是,原身残留在肉身上的本能,让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被这群人围在中央,被他们一组一组上前围攻时,谢茂没有被威胁的危机感,在他做出反击动作之后,滞留在他脑中的完整应对策略,全都在告诉他,原身熟悉这一切,原身经常和他们这么玩。 谢茂不会轻易交付信任给任何人,哪怕有原身残留的本能也一样。 只是这种感觉很奇妙。类似于“我虽然不会信任别人,可是,有这么多同袍的感觉挺好”。 得亏谢茂兜里揣了不少现金,总算把主食组和几个别组凑热闹的文职人员都发了一遍压岁钱。闹了这么一场之后,他就有多少兴师问罪的气势,也都被一片恭喜发财、新年行大运的欢声笑语淹没了。 被闹得没脾气的谢茂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心说,你们这一群兵痞,以后让我让小衣收拾你们。 他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如果他不愿意,他当然能把主食组镇住。可是,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 如他所说,只要在不涉及衣飞石安全的情况下,原身留下的一切因果,他都愿意承负。坐在会议桌前说话的两位主管投票让他去死,原身留下的战友、兄弟,并没有对不起他。 既然势不两立,应该选择离开特事办的,也不该是一线作战、出生入死的他。 谢茂从人群的间隙中看向会议桌前的丁仪和常宿义,耳畔馒头、花卷和炒粉都在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近况,主要打听他是临时归队,还是以后都不走了? “不走了。”谢茂语速轻疾笃定。要走的,应该是那两个人。 目前在颐和茶庄集合的只是少部分人,一线作战、二线支援来得比较少,领导来得比较多。 特事办总共三位坐主席台的领导,办事处主任丁仪,作战主任常宿义,后勤主任齐秋娴。 谢茂在一边给主食组发压岁钱的时候,齐秋娴去了会议桌前,确认常燕飞没有说谢茂坏话,她才松了口气。 她的压力非常大。 谢茂进特事办就怼走了和她交好的叶萍青,补上来的常宿义大部分时间和稀泥、不站队,只有涉及谢茂的问题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丁仪投票。 齐秋娴不得不时常面临一对二的局面,根本无能为力。 丁仪和她都是军方出身的女战士,没有隐修身份,没有任何后台,刚进特事办时,两人也都是一线作战的普通战士。全凭着几十年敢拼敢杀为国牺牲,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高位。 丁仪所做的一切都在条例允许的范围内,再有常宿义在旁帮腔,齐秋娴非常被动。 她在丁仪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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