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们表示,我们要吃一口瓜压压惊。 黄银福和王金贵商量之后,由黄银福带了两个鬼差,下界去察看鬼门。一则黄银福知道的古老八卦比较多,二则黄银福也很想立一个功劳,在谢老爷面前压一压王金贵的气焰。 王金贵表示我不和你争,富贵险中求,你要能平平安安回来,功劳你该当的。 当夜,谢茂与衣飞石就宿在了厂区办公楼的套房里。 原本属于原顶呱呱董事长李大红的办公与休息套间,外边就是一间占据了1/4楼层的办公室,里边则是更加豪华宽大的休息室,茶室、小客厅、健身房、卧室、浴室,一应俱全。 谢茂住进来也没怎么装修,换了家具,贴上墙纸,格局都没有动。 检查完被动过手脚的傀儡,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衣飞石煮了青草汤端来,就见谢茂将袖子放下,说:“没留下任何线索。” “丑时了。”衣飞石把青草汤放在桌边,拿搓好的毛巾给谢茂擦擦手,蹲在他身边,“要么早点睡了,明天再看。” 只有衣飞石能察觉到谢茂的紧绷,毫无头绪又无比强大的敌人,能够无知无觉地在谢茂身上、身边做手脚,谢茂岂能不紧张?在谢朝的时候,他有系统在身,了不起死了重来。现在系统几百年都不吭一声,真要是死了,还带着衣飞石一起死?谢茂承受不了这种惨烈下场。 “嗯。好。”谢茂将衣飞石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总算还有人能让他镇定下来。 说是休息,其实一整夜都没能睡着。 谢茂搂着衣飞石不肯放,状态很投入,所有的茫然、愤怒、没头绪,全都倾泄在了衣飞石身上。 窗外透出黎明第一缕光时,有鸟雀声叽叽喳喳,谢茂方才停下折腾,伏在衣飞石身上,汗湿的脸颊与衣飞石贴在一起,二人一同看着窗外蒙蒙的天光,呼吸挤压在一起。 感觉到紧绷了一夜的谢茂终于放松了下来,衣飞石伸手在他汗湿的裸背上轻轻摩挲,试图让他更加放松:“陛下。” 谢茂沉浸在美好中不大想动,因是衣飞石呼唤,他才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嗯?” “臣在。”衣飞石眼角微微红肿。这个未经风吹日晒、边城磨砺的身体,远不如谢朝的衣飞石那样硬朗,稍微被汗泪浸润,就会泛起点点绯红,显得娇弱,“臣一直在。” 谢茂在衣飞石跟前习惯了掌控和伪装,哪怕再狼狈的局面,都会装着胜券在握。 衣飞石少年时看不出他的深浅,等长大了之后,谢茂帝位稳固,积威深重,也可以称得上是局面尽在掌握。所以,衣飞石从来就没发现过谢茂的色厉内荏。在他的心目中,陛下就是高山仰止。 这是衣飞石第一次发现谢茂的紧张。谢茂居然会紧张得一夜不睡、玩命折腾。 他知道,他应该假装没发现谢茂的“狼狈”,根本不提这件事。可是,他做不到。在谢茂需要支撑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是那根拄杖,那把凭几,是扶持着谢茂的人。谢茂想要伸手的时候,绝不会空虚。 谢茂失笑低头,看着衣飞石年轻隽秀的脸庞,说:“我知道。” 就是因为你在,我才会这么患得患失。不过,既然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有你在我身边,君臣携手,可敌天下。 ……于是,谢茂与衣飞石又快乐地睡了个回笼觉。 齐秋娴派来的专案组赶到启平镇时,谢茂还在睡觉,接了电话才肯下床。 就在顶呱呱的综合楼拨了一间大办公室给专案组使用,花卷、炒面负责接待。谢茂和衣飞石洗漱停当,在会议室吃了个早午饭,简单说明了一下案情。 和在谢朝时一样,谢茂的工作环境很放松,边吃东西边议事毫无压力。 会议桌上摆满了各种包子花卷馒头油条豆浆稀饭,蒸蛋炒蛋茶叶蛋,炒面河粉肠粉……专案组的成员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看见过来招待的花卷和炒面习惯性地拿筷子开吃,这才各自分了食物,开始低调无声地吃早饭。 谢茂坐在会议桌前边,面前一碗肉粥,衣飞石服侍他吃水煮蛋,他随口说案情。 案子说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专案组各人都知道谢茂是公器私用了。 说那个东西一年杀了三十多个人,夸大其词不是?这要在别的地方死了三十多人,绝对引起轰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