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边的衣尚予。 在谢茂的计划里,接马氏都行,接衣尚予不行。毕竟马氏接上去了也翻不起浪,衣飞石也不可能再对马氏任打任骂,他甚至还想过,这要是把马氏往宿贞跟前一扔……什么仇都报了! 衣尚予对衣飞石有着极深的影响力,谢茂隐隐约约地排斥他,这是“爸爸之争”。 衣尚予确实曾经教养衣飞石,教导衣飞石成材,可他当初也是一口饭一件衣,手把手将衣飞石养大,他和衣飞石在诸天诸世界流浪那么多年,衣飞石刚开窍时蠢萌蠢萌的,什么都不懂,不都是他一点点讲述一点点教么? 他教养衣飞石的时间比衣尚予长久,用心也远比衣尚予精细,他都没有动辄捶衣飞石,衣尚予凭什么动不动就军法处置?——这仇记了这么多年,谢茂依然忘不掉。 见谢茂坐在沙发上不吭气,衣飞石也能感觉到他这点怒气。君上连爱子成狂的宿贞都不给好脸色,何况是封建大家长衣尚予?这会儿没有马上翻脸,只怕是属于先生的那一部分在起作用。 衣飞石也是犹豫再三才向谢茂请求。他知道谢茂可能容不下衣尚予,可他很少请求什么事,本以为谢茂会愿意退让一步,给自己一些情面……哪晓得谢茂坐着不接茬,衣飞石就有些尴尬。 时间乱局中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太后和张姿已经沟通完了,见谢茂和衣飞石谈话,便在一边坐着说些小话,衣琉璃才拔了心口的短匕,正在饮茶休息。这场合实在不私密,何况,在这几人面前,谢茂和衣飞石还有君臣之分,越发显得局面紧张。 “他老人家寿长命久,不着急吧?”谢茂挥挥手,“还有什么人?” 那自然是衣飞金和周氏。但是,有了衣尚予前车之鉴,衣飞石也不知道谢茂是不是讨厌大哥大嫂,只好暂时往后放一放,点了几个侄儿侄孙。 “你要养着长宁我是能理解的。”毕竟娃心不坏,长得还跟刘奕、刘叙恩一模一样,虽说很可能是刘叙恩寻找谢茂的坐标,可谢茂看着衣长宁长大,真不讨厌这孩子,“你连衣明聪也要带着,就不怕他问你,他亲娘是怎么殁的?” 衣飞石想的却是,若大哥大嫂回来,见到长宁不见长安,会如何责问长宁? 他对衣长安没有一丝好感,若非衣家门楣不容玷污,若非顾念兄嫂情面,在谢朝时他就想杀了衣长安,将衣长安出族。他可以不理会兄嫂怪罪,长宁受得住么?所以他要把衣明聪带来。就算兄嫂不讲道理,聪明也能宽慰长宁。 当然,更重要的是,衣飞石觉得衣明聪是个修行的好种子,丢在注定崩毁的谢朝太可惜。 说话间,谢茂已经把衣长宁抓了出来。 衣长宁死在宫变之中,被抓出来之后也没能安稳,见了衣飞石满脸羞愧之色,不住磕头:“二叔,长宁该死,没能守好太后,长宁对不住您的遗命嘱托……” 衣琉璃看着他满脸惊讶,这么大个侄子了呀! 太后和张姿更是困惑,太后?难道皇帝立后了?不是要立嗣女么? 衣飞石并不知道身后之事,谢茂给了个转播信号,衣飞石方才知道因保保之事,衣家分裂,衣长宁带兵护驾,死于宫乱,衣长宁也才知道他死前杀死一子一侄平息了事态,并没有辜负衣飞石的嘱托,太后、张姿与谢茂则看了一场母子相残的人伦惨剧。 “倒也没有看错她。”太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谢茂想扶立谢团儿,终究还得看谢团儿自己能否立得住,看来是立住了。 衣长宁跪在衣飞石跟前,大气都不敢出。就算他守住了宫禁,杀子杀侄护住了谢团儿,可他并未守住衣家,眼睁睁地看着衣家分裂,闹出宫乱这么大的祸事。若非谢团儿顾念旧情,孔家一旦崛起,衣家必然面临灭顶之灾。 “我也不曾看错你。”衣飞石说。 衣长宁紧紧咬住下唇,哽咽道:“长宁……有负所托。” “许多事只能尽人事。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衣飞石拍拍他的脑袋,“起来吧。” 衣长宁固执地跪着不肯起身。衣飞石脾气早不如谢朝时那么冷硬,又拍了他脑袋一下,说:“以后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我再教你。” 衣长宁还没答话,谢茂眼神就扫了过来。什么叫以后跟着你? 没多久,衣明聪也被谢茂捞了出来。父子相见,又是一番唏嘘。 谢茂这边给衣飞石杂七杂八地捞人,连早年战死沙场的卫烈都给捞了出来,谢茂没好气地问:“要不要把徐独眼也给你捞来?” 衣飞石惊喜地说:“多谢先生!” 谢茂:“……”我就是随便说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