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一落,温廉的耳尖烧得通红。他不敢抬头与长安对视,只得躬身镇定地回道:“下官乃禁卫军统领温廉,奉陛下之命捉拿昨夜闯入宫中的逃贼。事关重大,下官迫不得已才有如此冒犯之举,肯定郡主千万原谅则个……” 正当他说着,床榻里侧的人动了一下。被子之下,周和以是预备起身的。只是身子才刚刚一动,就被长安给眼疾手快地按个结结实实。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哪怕温廉此时心绪纷乱,也立即察觉到了不同。目光流转之间,他正要仔细瞧,就见守着床榻的两个丫鬟飞快地张大了手臂将床榻挡得严严实实。温廉目光一利,眉头立即就蹙了起来。 红雪红月盯着他的目光,头皮渐渐发麻。 “郡主……”耳尖的热度退下去,温廉嘴角满满抿成一条线:“昨夜之事事关重大,若有任何异状还请郡主务必不要隐瞒。若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下官与郡主都担待不起。” 长安看也不看他,只有两个字丢过去:“出去!” “郡主!” “叫你出去没听到吗?!”长安嗓音一利,怒道。 温廉一顿,闭嘴了。他无声地上前拱手行一礼,似打算退出去。长安主仆三人紧盯着他,见他缓缓转身正要吐出胸口一口气放松下来。猝不及防的,就见这人去而复返,速度极快地闪身冲进内室,抽出佩刀便一刀劈向床帐。 刺啦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青纱帐被削了大半,大片地掉落下去。 床榻之上,长安的身影整个露出来。里闯一个黑影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将长安的整个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清冷中不掩暴怒的男声喝道:“温廉,你放肆!” 温廉被吓了一跳,飞快退后,反手下意识挥刀。 床上之人手更快截住,握住他的手腕顺势狠狠甩了出去。温廉被这巨大的推力给甩得退后三步才站稳,抬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床榻之上还有另一个身影——是溧阳王。 凌乱的床榻之中,一身亵衣披头散发的十九王爷周和以长腿半跨,将背后女子当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儿都瞧不见。平素清冷的面孔仿佛敷了一层冰,冷得能随时掉下冰渣子。温廉张了张嘴,有些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为何十九王爷会在朝阳郡主的屋里?!不是!这位据说和尚一般清心寡欲的王爷,居然青天白日的上了朝阳郡主的榻?! 温廉不敢置信! 周和以单手捋起胸前的墨发,抓着往肩后一甩刷地站起身:“本王不管你捉拿什么贼人,擅闯本王王妃的闺房,简直狂妄至极!” “十九殿下,”温廉瞳孔剧烈地震动着,不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下官……” “闭嘴!给本王滚出去!” 周和以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都射出了利芒,那股抑制不住的杀气直逼温廉面门,“本王不想再说一次,温廉!你给本王立即滚出这间屋子!!今日你在此处所见,若有半点风声传出去,本王会要了你的命。” 温廉头皮一麻,立即认罪:“下官告退。” 内室的景象一览无余,确实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况且有十九王爷在,一般贼人也不敢藏在此处。温廉当下不再耽搁,郑重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人一走,红雪红月再坚持不住,腿一软便跪坐在地。 长安赤着脚下来,踩在床帐的碎布料上。 帷幔被劈得七零八落,屋里的摆设器具倒是没怎么毁损。看来这位温廉温大人还算是知情识趣,否则照着外头的动静,毁坏得必定不止这点东西。长安走了两步,正打算说些什么,忽地被人打横抱起了。 周和以蹙着眉头:“天儿还凉。” 说罢,把人放到床榻之上。瞧着温廉方才的态度,根本就没怀疑到周和以的身上。长安垂眸盯着他嘴角的笑意,心知这回是她多此一举了。 周和以倒是没取消长安这点自作主张,只是翘起的嘴角怎么都按不下去。 长安两只耳朵都烧得通红,心中尴尬便冷着脸送客:“既然王爷都事事自有打算,不必旁人多此一举的操心。那我在此便不留王爷了,王爷请回吧。” “恼羞成怒,这就要赶本王走了?”周和以在长安身侧坐下,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看她。 长安窘迫非常,冷哼着不想搭理他。 周和以啧了一声后,大发慈悲地没继续羞她:“娘子如此向着为夫,是为夫之幸。方才在榻上滚了一圈,发丝乱了。不知娘子束发手艺如何?可否帮为夫整一整?” 长安这下子是真羞涩了。几百年没被撩动的心,这会儿砰砰乱跳。懒得与他争辩这等口舌上的便宜,瞄了一眼他,发丝确实凌乱。长安于是趿了鞋子下榻,拽着周和以便去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