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信我……” 任凭她哭喊,长公主头也不回。 …… 该得的怜惜没得到,孩子掉了,还彻底寒了长公主的心,姜怡宁接连受挫,一下子就崩溃了。她扑在床榻之上嚎啕大哭,不知为何会这样。张太医在一旁被她哭得头昏脑涨,只能警告她小产莫要大悲大喜,大恸伤身。姜怡宁哪里听得进去,哭到几欲昏厥。 张太医长叹一口气,飞快地将药方递给公主府的下人,背上药箱也立即离开了。 方才情急之下背主的贴身丫鬟已被人押下去,屋里伺候的几个熟脸的也都被婆子带走。如今留下的伺候是孙嬷嬷方才才拨过来的人,只负责照料姜怡宁的身子。 孙嬷嬷收拾了残局,立即回了景庭院伺候。 长公主坐在窗边冷冷地看着窗外的铃兰,心中五味杂陈。今日她算是大开了眼界,虽说早做好了姜怡宁并非善茬的准备,她对姜怡宁的心狠程度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姜怡宁到底是多狠毒的心肠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地拿亲生骨肉作伐子? 头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不仅不见她悲痛,还有心思为推脱罪责纠缠不休。多少年了,长公主才又一次见到这般狠毒的人。 心里想着,她不由又想起长安的好,那般清正的性子才是她的亲孙女。 府上人如何五味杂陈,都抵不过被陆张氏一句话炸蒙了神的陆承礼。他端坐在客房整整一下午,心绪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长安,居然是他已过门的妻子么? …… 与此同时,长安在于周和以大眼瞪小眼了不知多久以后,终于有一个人放弃这种无意义的举动。周和以起身去了前院,只剩长安一个人。 窗外的天色黑沉下去。 没人看着,长安将凤冠拆下,披头散发地在屋里转悠。 新房,其实就是周和以的主卧该的。长安进来过,但这回看,比起上回,已进步了许多。门窗不再紧闭,屋里也不再是黑洞洞的。四周的帷幔全换了新,拾掇得整整齐齐。窗户洞开,外面是方形的回廊。廊下挂着一盏盏红灯笼,一路从这头就亮到尽头,灯火通明。 这么一拉开,悉心归置,这间屋子就敞亮得多。 这屋子的格局长安十分喜欢。内室外室分成东西两边。内室这一边在西侧,用珠串隔开。最里侧是卧室和净房,中间用珠串隔开一个小室,小室里搁了一张小腿高的矮几。矮几上布着茶水摆着一只插了桃花的玉瓶,两侧摆了坐垫。小室的前头是书房。朝南的墙壁拉开竟是一扇落地门,书房朝东面的墙设了书架,书架上摆满各色书籍。看得出周和以平素在此办公,沾了墨汁的笔搁在笔架上,案桌的书有翻动的痕迹。 长安东看看西望望,看时辰差不多,便又回到床榻边坐下。 红纱的屏风那边,婴儿臂粗的龙凤烛随风摇曳,时而灯芯噼啪作响。没一会儿,身上沾了些酒味的周和以便推门进来。 因着这厮性情的清高,朝野上下,没人敢来新房闹腾。 周和以一身鲜红的新郎喜袍,脸颊飞起两抹淡淡的红霞,唇色极艳,烛光下瞧着分外得艳若桃李。他进来也没着急靠近长安,就在外间桌边,端起茶杯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一肚子冷茶。长安透过透明屏风看到他的手白得发光。 直到解了渴,门外传来嘟嘟两声敲门声。 长安猝不及防地吓一跳,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 是方自仲,来送热水。 周和以淡淡道了一声进来,方自仲领着四五个端着洗漱器皿的下人鱼贯而入。几个人也不敢多看,进来就直奔净房。没一会儿,热水布置妥当,方自仲麻溜地带人撤。 周和以放下杯盏,食指摩挲了一下嘴唇,笑了:“看了这么久,娘子可心中欢喜?” 他很少笑,但一笑,必然百花盛开。 “欢喜?”长安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鹦鹉学舌。 “本王就知道!”周和以嘴角的笑意不由拉得更开,他于是提腿,一手掀开珠帘一手背在身后,缓步进了内室。不知是志得意满,还是故意逗弄长安,笑容是格外令人暴躁:“你且安心吧,往后更有你欢喜的。” 长安:“……”这话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第九十六章 常言道,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乃人生两大幸事。周和以上辈子与姜怡宁的婚事中规中矩,相敬如宾。后又因厌恶姜怡宁虚伪骄作的脾性和时不时折腾一下的做派, 叫周和以对女子都是麻烦的印象。久而久之, 对房.事也生了排斥之心。 此时看着床榻之上的美娇娘, 王爷端得是十分的沉稳。打量长安尚未洗漱, 于是先将净房让与长安。长安脸上的妆容很厚重, 久了确实难受。便没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