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身并不是急躁的人,见状便索性拿了本数学课本摊开,坐在座位上预习起来,想着等雨停了再回去。 耳边是大雨拍打窗户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南知隐约听到其中夹杂了“啪”的一声。 她望向声源处,便透过窗户,看到了许亦文。 他在学校太有名了,饶是向来不关注学校八卦的南知,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 他穿着一身校服,剪着很清爽的短发,书包单肩背在肩膀,往窗台上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视线对上,许亦文淡淡笑了一下,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南知疑惑起身,走到门外才发现,原来他放在窗台上的,是一把黑伞,小卖部里随便就能买到的那种。 伞下隐约还用白色粉笔写了“to林知”几个字,但因为被飘进来的雨水淋湿,已经看不真切,只有“知”字右边的“口”还算清晰。 她往楼下望,把伞给她之后,许亦文自己只能冒雨往校门口冲去。 少年的背影,就连在雨中,也依旧挺拔。 打小缺爱的孩子,只给她一颗糖,她都能尝出奶油蛋糕的味道。 那一刻,走廊外的秋雨打在手臂,微凉的感觉入骨,但南知却只觉得,心口暖暖的。 她把那把伞紧握在胸口,第一次,在心里真正记下了许亦文这个名字。 可她从未想过,四年多后的现在,这个名字,会成为她避之不及的烦恼。 她表情淡漠地说:“不记得了。” 许亦文并不意外,只说:“知知,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但希望……”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 “知知。” 俩人同时侧头,看到了走廊入口处的封弋。 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外套,撑着第一次见面时南知送他的那把黑伞,站在一片昏暗里,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但单听语气,就能让人察觉到他的不爽。 南知的眼神却亮了。 她提着裙摆,飞快地朝封弋跑了过去,脸上的笑意,在这昏暗的傍晚,宛如最亮的一道光。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南知满脸的惊喜。 封弋的眼神淡淡扫过不远处的许亦文,又回到南知脸上。 “接你。” 南知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从辅川来这儿,但封弋回答得文不对题,她也没有寻根究底,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汉服,裙摆很长,这要是走回去,估计都脏的不能看了:“可是……衣服是小鹿租的,要是脏了……” 封弋视线下移,而后转身蹲了下来,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上来。” “啊?”南知有些犹豫。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要在这儿过夜?”封弋回头,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然抱?” “……背。” 南知听话地趴了上去,把裙摆收拢在左手,右手则接过了他手里的伞。 近一个月来,俩人虽然扮演着情侣,但其实连牵手都没有。 这是彼此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身后许亦文好像喊了她一声,但俩人谁都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园子。 为了不让衣服淋到雨,她只能努力和他贴近。 封弋的双臂有力地托着她的大腿,但双手却很绅士地握成了拳,掌心没和她的身体有任何接触。 这让南知渐渐卸下了心理防线。 她的下巴贴着他的肩膀,脸侧被他的短发扎得有点痒,她动了动,温热的呼吸便撒在了他耳畔。 封弋脚步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但南知却似乎没意识到,反而开口说话:“你刚刚是不是吃糖了?柠檬糖。” “嗯。” 南知嗅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说:“比烟味好闻。” 封弋的喉结微微滚动,最后只说:“知道了。” 这随口一提,过了就过了,南知没放在心上,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来这儿啊?” 封弋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传到南知的耳朵里:“你不是希望我过来?” “我什么时候……” 话到一半,南知想起在餐厅的时候,她确实给封弋发了一句:【烟里古镇其实还挺好玩的,下次有机会带你来逛逛。】 有些尴尬,南知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画饼……呃,一提而已,没想到还害你大费周章跑一趟。” “应该的,这路费还比不上你给我工资的百分之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