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不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而是满脸担心的封弋。 他没有问她梦到了什么, 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穿过发丝,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 加速的心跳渐渐缓和。 南知埋在他怀里,罕见脆弱地低声哽咽:“封弋, 我做噩梦了。” “不怕, 老公在呢。”封弋轻抚着她后背,终于让她紧绷的躯体放松下来。 她握住了他的手,即便封弋想换个姿势,试着收回,她也没有松开。 今晚的南知, 好像格外执拗。 封弋见状, 靠坐在床头, 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脑袋靠在他心口, 可以听到清晰的心跳声,但南知似乎并不满足,她挪动着身子,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封弋的左手贴在她背后,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这个动作,莫名令人安心:“今天阿姨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南知坦白道:“我妈说,他在牢里去世了,还说,他那边的亲戚希望我回去参加葬礼,给他送终。” 封弋明白她所谓的“他”是谁,也终于明白了她今天回家路上的沉默:“不想去?” 南知点头。 “那就不去。” 南知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封弋,其实,我之前没有完全说实话,我爸进监狱这件事……和我有关系。” 封弋没有惊讶,也没有插话,只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那时候他沉迷赌博,和我妈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我和他也完全没有联系,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拿着刀上门要钱,我妈保护我,趴在我身上,他就拿着刀逼我妈把钱拿出来。” “后来他把钱都抢走了,我妈犹豫要不要报警,觉得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要不就算了,是我抢她手机报的警,然后他就因为入室抢劫被判了十年。” 南知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所以我那时候说因为我爸入狱,一些人对我妈和我有偏见,其实不完全是,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觉得我可怕,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他犯了错,也没有我这样做女儿的。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就是犯了罪啊,就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你没有错。”封弋拍拍她后背。 “那你会觉得我没有孝心吗?如果他没有入狱,或许不会……” 封弋难得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没有孝心,只是有些人不配得到而已,而且他要是没入狱、赌上头,或许死的更早。” 话粗理不粗。 南知弯起唇角,瞬间安了心:“封弋,谢谢你。”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嗯?”南知一愣,“明天我休息啊,为什么要早起?” “明天是什么日子?” 南知本能回答:“九月十……” 话到一半,她想起来了。 明天,是之前跟他讨价还价后说好的,让他搬到主卧的日子。 南知耳朵一热,低声嘟囔:“那也不用早起吧,晚上搬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封弋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老子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啦。”南知揪着他的睡衣衣摆,就拥抱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低声嘟囔似的,“那你要不要提前一天?” 封弋脊背一僵,轻抚她后背的左手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南知翻了个身,躺到一边“放他自由”:“字面意思。” 封弋秒懂,很快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但他并没有做什么,俩人隔着大概二三十厘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南知偷偷在被子下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指,虽然心底有了安全感,但依旧怎么都没有睡意。 察觉到她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封弋问:“睡不着?” 南知低低应:“嗯。” 封弋侧过身,和她面对面,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那和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从前,有只野狗……” “……”南知闭着眼睛,柔声提醒,“睡前故事一般不该是小白兔小老虎之类的吗?” 封弋轻啧一声:“还听不听?” “听。” “野狗在森林的无人区遇到了一只小白兔,但是小兔子干净又漂亮,它就想,小白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