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声音中透着冷酷,“这件事就从未发生过。这世上,无人敢妄议我的妻子。” 她呆呆地看着他,只觉有什么冲破胸臆而出,叫她溃不成军。 眼泪汹涌而下,她从未奢望过,会有这样一个人,在她坠落深渊时,能这样紧紧地拉着她;在她遭遇狂风暴雨时,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前,为她遮挡全部风暴。 她今生何其有幸,又何德何能,竟叫他如此相待?又何其不幸,不能以最好的自己陪伴他的身旁。 他望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叹了口气,轻轻将她靠上他的肩膀,柔声道,“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江苒伏在他肩上,失声痛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害怕、委屈、辛酸、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卫襄侧头看去,这才发现她已经累极而眠了。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枕着他的腿躺在马车的凳上,又找出一条薄被为她盖上。这才安静下来,贪婪地注视着她沉睡的容颜。 手指仿佛自有意志,从她脸颊一路滑下,抚过她起伏的曲线,最后轻轻执起她纤柔秀美的玉手,放到颊边,轻轻摩挲。 他的苒苒长大了!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郁色,这大半年来,他错过了太多。 马车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有人跪地禀道:“主上,已经处理干净了,总共三十七人,无一人逃脱。” 卫襄又低头看了沉睡的江苒一眼:他的苒苒,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变成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从前,是他的错,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从今以后,他不会犯同样的错,凡是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他都不会姑息。 “那个人呢?”他问。 外面回道:“已经交给了计先生,这一次,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卫襄的嘴边浮现一丝冷笑:“告诉计桐,可别让人轻易求了死。” “是。”外面恭敬应下。 卫襄掀帘向外望去,夜已深,芙蓉坊大火熊熊,兀自燃烧着,闻声惊起的人看到龙骧卫的人守着,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救火。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子,淡淡而道:“走吧。” 外面的人似是迟疑了下,小声问道:“您要去哪儿?” 卫襄道:“落霞山别院。” * 江苒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自及笄之日清醒后,她心神惶惶,常常会在半夜突然醒转,睡不安枕,总担心着醒来会坠入一个更可怕的噩梦。 这一觉一梦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望着头顶有几分熟悉的水墨青纱帐,一瞬间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她方一动,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含糊地道:“别闹。” 她心头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中衣,睡在一张精致华美的架子床上,被紧紧抱在同样只穿中衣,闭着眼睛安睡的卫襄怀中。什么时候从马车到了床上,她竟全然不知。 而且,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江苒心头颤栗,只觉一股热意从头席卷而下,熏得她浑身都软绵绵的,似要点着。他们什么时候这样睡到了一起? 薄薄的衣物根本阻隔不了什么,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在叫嚣着他的存在。 江苒的心慌意乱,只觉一颗心扑通通跳着,连耳畔都在咚咚作响。她迟疑了下,低下头,双手覆在他紧紧锁住她的手上,小心地想要掰开。卫襄却忽然反握住她手,将她双手高举过顶,然后一个翻身,将她直接压在了身下,喃喃道:“乖,我们再睡一会儿。” 江苒彻底僵住,他密密地压着她,只隔着两层再薄不过的薄布衣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强健的身体,感受到他的强大与她的柔弱。 他热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的心越跳越快,几乎控制不住要蹦出胸腔,忍不住轻轻挣扎了下,想要摆脱这样的窘境。不过动了几下,身下忽然有什么顶住了她。她一愣,反应过来是什么,顿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卫襄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波光潋滟,兀自带着半醒时的迷茫。他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微抬起上身,看向她的脸。见她脸飞红霞,目若含波,羞怯不胜,心中大动。动作快于意识,埋头就向着离他最近的玉颈啃了过去。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