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酷酷依旧是趴着睡的,而且祁延断定,第二天早上醒来,酷酷必定是半个身子悬在床沿外。 之前祁延不太明白,不过想起所有事情,知道这孩子的本体后,他也就懂了。 大自然里的苦瓜,不就是长长一条挂在藤蔓上的吗? 旁边,言竹竹躺得很端正,言天椒侧躺着蜷缩成小小一团,手攥成拳头,两手相叠置于唇前。 言捕赢深深陷入床间,偶尔能听到磨牙声。 言星星则缩在言桉旁边,两只手下意识抓着妈妈洒在床上的头发。 言桉本来是抱着女儿听的故事,后来睡着后不知何时翻身过来,面对着祁延,脚也搭在了祁延身上。 祁延看着这一幕,眼里不经意带着笑意。 他伸手将言桉的腿从自己身上轻轻拿下,然后从床上站起来,将故事书在旁边放好。他看着床上众人,眉眼轻动,指尖灵力流转,充斥卧室之中。 过了一会儿,便见睡姿百态的床上,七个人不见了,原地多了七样植物。 柠檬、苦瓜、山竹、朝天椒、捕蝇草、幸运草、铜钱草。 祁延想了想,席地在床前坐下,手肘抵在床上,托着头看着这一床的植物。 不知看了有多久,他眉头一皱,有咳嗽声意欲从喉间发出,被他强行压下,同时还有充斥整个口腔的血腥味。 祁延唇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可他的那双眼睛丝毫波动都没有,里面依旧映着黄黄绿绿红红棕棕的植物们。 他握手成拳,抵在唇前,低着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祁延情况恢复了一些。他手撑在床上站了起来,弯下腰,一手捧起铜钱草,一手捞起幸运草,白衬衫衣袖拂动间,床上剩下的五株植物重新化成人形。 然后祁延拿着两株草,静悄悄地离开了儿子们的卧室,去了言桉那。 他把两株草放在被窝里,放下那一刻,两株草再次回到人形。 化成人形的言星星下意识滚进了妈妈的怀里,言桉在枕头上蹭了蹭头,顺势抱住了女儿。 祁延唇边笑容微勾,给母女两人盖上被子,转身离开了。 今晚夜色本是很好,可到了深夜,夜空中飘过来一团乌云,遮住了点点繁星,连月色也变得惨淡。 是要下雨的预兆。 祁延站在书房的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天幕。 唇角有血溢出,他伸手轻轻拭去。那双眼底仿佛带上了宇宙无穷无尽的黑,毫无波动,冷如冰山。 在第一滴雨砸入地面的时候,祁延拿出手机,给陆东阳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孩子们的房间里已经有了动静。 言竹竹翻身而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言酷酷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听到动静爬了起来,语气带着一夜的睡意:“竹竹弟弟,几点了?” 言竹竹小声回答:“五点四十五了。” 平常这个点,他们已经跟着爸爸晨跑了。可今天,爸爸没有来叫他们,他们是因为这段时间养成的生物钟醒来的。 连平日表现得最不愿意,非得和祁延呛的言天椒都坐了起来。他搓搓毛躁的头,不经意间搓成了一个鸟窝:“爸爸怎么还没来叫我们呀?”他都躺床上等了好几分钟了。 言檬檬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闻言他从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