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和轻点她的鼻尖:“我闻见你身上熏的水芙蓉香,便知道你来了。” 令窈捞起袖子猛嗅,她不爱浓香,因这水芙蓉香清雅香甜,若有若无,近身时方能嗅到一丝香气,所以她才近日爱用它。郑嘉和长了一张狗鼻子不成? “哥哥,你怪我吗?” 郑嘉和不解:“我为何要怪你?” “我撞破你的好事。” “卿卿认为这是好事?” 令窈嘟嚷:“有人将想自己说亲给你,难道不是好事吗?” 郑嘉和双手环过她的腋下,动作温柔,令窈没有抗拒,任由他弯腰将她扶起。她本以为他会吃力,毕竟他下半身没有知觉,不曾想,他却毫不费劲。 她被扶起后,小孩子气般又蹲下去,抱住他的腿,想要他再来一次。 郑嘉和却没有如她愿,他放开手,目光眺望远处楼阁飞檐。令窈怕他多心,收起性子,娇娇地试探:“兄长,你在想什么?生气了吗?” “我怎么舍得生卿卿的气。”郑嘉和垂眸,缱绻淡雅的气质将她整个笼罩:“我在想等卿卿长大以后,该有多少男子为卿卿神魂颠倒。” 他提及她的得意事,令窈笑声清脆,道:“过两年便知道了。”未免自大,她将话题引回他身上:“哥哥也一样,一定还会有更多女子对哥哥芳心暗许。” 郑嘉和摇摇头。 令窈疑惑,问:“哥哥是怕自己挑花眼吗?” 郑嘉和凝视她,令窈以为他害羞,灿然一笑,又道:“若哥哥不知道选哪个,就让卿卿替哥哥挑罢。” 郑嘉和问:“真的吗?” 令窈从容不迫说假话:“特别真。” 郑嘉和又笑起来,雪光映衬他半边皙白侧脸,长的睫毛,眸中似有深意,他柔声道:“那就有劳卿卿。” 令窈推郑嘉和回宴,南家的席位上只剩南康泽一人,南康泽打发人同大奶奶说,南文英身体抱恙已经回府休息。 没人放在心上,倒是郑令婉悄悄将令窈拉到一旁,问:“你赶她回去了?” 令窈来不及否认,郑令婉又道:“做得好。” 令窈还能说什么,只好含笑默认。 三天的筵席摆完后,令窈开始着手过生日最快乐的事——清点贺礼。 她惊讶地发现孟铎也送了生日贺礼给她,虽然这份贺礼,出乎意料得俗。一樽纯金打造的仙女像。 令窈捧着金像去找孟铎,在他面前笑得直不起腰。孟铎脸色不太好,当天夜里又补了礼给她——他用她屋里的皮影排了出《三国记》。 皮影戏虽好看,但更好看的是孟铎,看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做起皮影戏,变着嗓音说戏文,当真是乐趣无穷。唯一的不足,是他说着戏,还不忘给她讲大道理:“人生在世就好比一出皮影戏,你以为是命定,却不知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 不等他说完,她猜出他后半句,慢条斯理地接过话头:“所以说,要做操纵一切的人,不要做被人操纵的傀儡,我命由我不由天。” 孟铎放下手中皮影:“你长进了。” 令窈托腮笑:“多谢先生谬赞。” 正月里日子过得快,天寒地冻,时间却如白驹过隙,至三月春考完毕,四月中旬,大老爷和郑嘉辞归家。 郑府众人齐聚前厅,闲话聊毕,大老爷让人抬出圣上赐下的奇珍异宝。 郑令清大喜:“大伯,这些都是带给我们的礼物吗?”三奶奶连忙拽回她。 大老爷望向老夫人怀里歪着的令窈,“圣上龙恩浩荡,惦记卿卿今年生辰已过,这些都是圣上给卿卿补的生辰礼。” 郑令清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大老爷从袖兜摸出一封信,递到令窈手边:“这个是太子殿下托我带给你的信。”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