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会做戏的人。 南康泽也看出来了,没敢点破,配合她做戏:“都是唯唯的错,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替唯唯偿罪。” 令窈不知从哪里变成一瓶小药丸,递到南康泽面前:“他成了哑巴,那你也成哑巴罢。” 南康泽犹豫,伸出手接过:“好。” 少年急忙阻止:“且慢。” 南康泽已经一口吞下。 少年看向令窈:“我没有变哑,你为何骗他?” 令窈气他没出息:“谁准你开口讲话的?” 南康泽抬手平揖:“郑公子赏的药丸,吃起来比蜜还甜,纵使变哑,我也无怨无悔。”他笑着说:“更何况郑公子菩萨心肠,怎舍得将人毒哑。” 少年这才恍然,她给的不是毒药,而是糖丸,伸手想取她手里的小瓶。 令窈不给他,从小瓶里倒出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骂:“你这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在骂少年还是在骂南康泽。 两人皆赔笑。 南康泽正准备将话说开,忽地身边随从跑进来,急得满头大汗,道:“世子,不好了,郑家的人将这里团团围住,现在郑三郎和郑四郎正往楼上来。” 南康泽始料不及。他万万没想到,郑家的人竟来得如此快。 南康泽皱眉问:“他们报官了吗?是官府的人找过来的吗?” 随从道:“不是官府找来的,是郑家二公子指明要往春居阁来寻人。” 南康泽没有心思顾及郑嘉和如何得知小郡主藏身之处,此刻他只想息事宁人,转身求令窈:“今夜的事,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唯唯一次,好吗?” 堂堂南侯府世子低声下气地央人,卑躬屈膝,只差直接跪到地上求。 令窈感慨,得亏南文英有个好哥哥。 眼见郑家的人就要闯进来,脚步声踏踏,南康泽还想再说些什么,反被令窈拽了衣襟,她一个小姑娘,气势如云,伏到他耳边,笑声顽劣:“我若卖你个面子,你拿什么回报我?” 南康泽毫不犹豫:“但凭吩咐。” 郑嘉辞和郑嘉木踹开屋门时,屋内并未出现他们想象中的哭声与眼泪。 郑嘉木:“大胆狂徒,还不快放了……”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问:“你们在斗茶?” 一张圆形桌,两端坐着南康泽与红袍少年,令窈端起茶杯,俨然一副品茶的悠闲模样,见了郑嘉木等人,故作惊讶:“三哥哥,四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郑嘉木长吁一口气,迈进屋情绪激动:“我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原来躲这里看人斗茶,大家都要急疯了!尤其是二哥哥,他脸都吓白了。” 南康泽彬彬有礼对郑家兄弟作揖:“两位公子多虑,临安城内向来平安,哪会发生什么掳人的事。” 郑嘉木拍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余惊未定,没再说什么。 倒是郑嘉辞,一双长眼微敛,若有所思:“南世子怎会出现在此?” 南康泽:“路上巧遇,相约斗茶。” “哦,是吗?”郑嘉辞没有继续质问,笑着走到令窈身后,抬手轻敲她脑袋,语调玩味:“稚童贪玩,今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南世子海涵。” 南康泽:“三郎客气。” 令窈捂了脑袋,还没喊疼,郑嘉辞拎起她往外提:“还不快走?” 郑嘉木也说:“快走罢,大家都在等你。” 令窈也准备离开,余光瞥见红袍少年,她同他相识一场,今晚的事连累他,她不能不告而别。 “你们先下去,我随后就来。” 郑嘉辞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郑嘉木跟过去:“三哥,你同她置什么气,人找到就好。” 郑嘉辞没搭理。 南康泽心中石头落地,不想久留,随即匆匆离去。大家都走掉了,屋内只剩令窈和少年两人。 她坐到他身旁去,道:“累你受惊,辛苦你陪我顽一场” 少年问:“这里顽完了,我们继续去吃茶吗?” 令窈语气愧疚:“我要回家,不能继续带你去吃茶。” 少年颇为郁闷:“可我才吃半个油蜜蒸饼,你说好要带我吃遍临安城所有酒楼食肆的。” 令窈只好说:“下次。” “下次你赖账怎么办?况且我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会重游临安,到时候你肯定忘记我了。” 令窈拿起桌上的鸳鸯花灯,分给他一只:“我们俩个一人一只,下次你来临安,用这个做凭证,就算我忘记你,一看到它,也会立马想起来。” 他始终不曾戳破她的女子身份,即便是刚才她两位哥哥来寻她,也没有点明她是女儿身。他乐得装糊涂,提了灯假装迟疑:“鸳鸯是情投意合之物,你我皆是男子,用这个做信物,似乎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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