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呀。” 舒服归舒服,就是有点使不上力,耳朵嗡嗡的,无法敏捷感知周围的动静。 不知是错觉,还是他生病了,忽地听见少女娇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多舒服?” 山阳睁开眼一看,隔着远远一段距离,少女清丽的容颜映入眼帘。 她攀在长廊屋瓦的高梯上,露出半截身子,笑着冲他摆摆手。 山阳吓傻,下意识往孟铎身后躲:“先,先生,你看!” 令窈啧啧两声,“你怕我作甚,天下第一的血手,即使被下了药,依旧能够毫不费力地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该是我怕你才对。” 山阳嗅了嗅,这才察觉空气中不对劲的香味。 难怪他的听觉不如平时敏捷,原来是被人下了药。 “流氓!你不要脸!”山阳满脸通红,冲她大喊。 令窈站在高梯上笑得前俯后仰:“方才你扮成女子闯进花汤泉的时候,我可没说你不要脸。” 孟铎抬眼看去,声音一如既往清寒:“山阳嘴笨,你何必欺负他。” 令窈接住孟铎的目光:“从容不迫,先生好定力。” 她毫不避讳地扫视他,甚至往高梯上又踩一节,居高临下,单手抵下颔,眼中玩味。 孟铎神情淡然,任由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荡。 他比山阳先一步看到她。 那架高梯一搭上飞檐,她偷偷摸摸露出半个脑袋窥视时,他便知晓了。 可他没有挑破。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等了半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们,然后,用铁丝钩偷了他们的衣物。 孟铎有些后悔,或许在她偷衣物的时候,他就该出声吩咐山阳将衣物抢回来。 孟铎盯着令窈手边的衣物,颇感为难。 令窈察觉到他的眼神,得意地晃了晃衣物:“先生瞧,这是谁的衣袍?” “我的。” 令窈掏出一把剪子,当着孟铎的面,将他的衣袍剪碎,剪完了,天女散花般往下抛。 孟铎脸色一沉。 令窈高兴地笑,语气嘲讽:“连我来洗汤泉都要跟着,先生真是爱我爱到极致了呢。” 孟铎岿然不动,眼都不曾眨一下:“莫要自作多情,我带山阳来洗汤泉,碰巧遇见你而已。” 令窈懒得跟他争:“今日我有要事,没有功夫应付你,况且你有山阳在,我就算想杀你,也不能够。你不是来洗汤泉的吗,那就好好洗个够吧。” 山阳大喊:“我的衣袍呢!你回来!” 孟铎:“她已经走了。” 山阳彷徨无助:“怎么办先生,没了衣物蔽体,我们如何出去?” 孟铎深沉的视线定在山阳脸上。 山阳瞪大眼,顿时明白他的用意:“不行!” 孟铎拍拍他:“好山阳,下次我带你去吃蟹酿橙。” 山阳犹豫:“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嗯。” 另一边,令窈心情畅快,满脸笑容哼着小曲往回走。 山阳天下无敌,怕他察觉,她不敢下重药,只是下了短暂麻痹人听觉的迷药,好让她能够捉弄他们。 要想生擒孟铎,朝山山庄的这点子暗卫可不够用。她带来的人马,和穆辰良带来的人马,对付窦家的人绰绰有余,但对付一个山阳,就是自不量力了。 虽然不能活捉孟铎,但能够让他吃瘪,也算是出气了。 回去的路上,令窈撞见穆辰良。 穆辰良神色匆忙正在找她:“卿妹妹,你去哪里了?” “我随便走走。” 穆辰良往她身后不远处的叶汤泉大门看了看,眼眸微敛,没说什么,牵了她的手迅速离开。 “怎么了?” “他们来了。” 令窈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瞬时消失,黑眸阴沉,神情肃穆:“来了多少?” 穆辰良比划一个数字。 令窈冷笑:“看来窦家真是下血本了,为了杀我,不惜出动全部暗卫。” “卿妹妹,你真要用自己做饵吗?”事到临头,穆辰良惴惴不安,“要么还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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