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烜一边扶着他,一边叫车:“现在就打。” 打听李苒现在住的地方并不难,费烜叫的车,很快就将贺南方放到李苒的楼下。 随后他打了电话。 李苒刚从工作室回来没多久,洗完澡后头发还没来得及吹,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后,听出对面是费烜的声音。 “李苒,贺南方喝多了,在你楼下。”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听着,将电话换了只手后,不确定地问:“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楼下?” 费烜一副无辜的语气:“不知道,我问将他送到哪里,结果他报了你家的地址。” 他这副甩锅的样子像极了今天晚上坑她的样子,李苒信他才有鬼:“你把他送回贺家。” 费烜一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语气:“那可不行。” 李苒:“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费烜懒洋洋道:“费油费。” 李苒:“……” 费烜:“人我放楼下了,你爱领就领,不领就让他在楼下呆一宿,明天酒醒了自然就找到回家路了。” 李苒:“你把他送……” 回去两个字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费烜这个人,李苒初次打交道,居然有种看不清他笑容底下,跳的是什么居心。 贺南方很认真地看着费烜打电话:“李苒呢?” 费烜指了指楼上:“上面呢?” 贺南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哪呢?” 费烜将他的手机拿出来:“手机先替你保管,省的待会儿惹出麻烦。” “兄弟就帮你到这儿,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贺南方还在望着楼上亮着灯的房子,不依不饶地问:“哪个是李苒。” 费烜随手一指:“那个。” “她过会儿就下来接你” 只见贺南方认认真真地盯着那一户,眼睛眨都不眨。 —— 李苒下楼时,就见贺南方用一种非藏奇怪的姿势,望着楼上。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西装外套不知道扔去了哪里,皱巴巴的白衬衫也从西装裤里松垮垮地扯出一截,双手摆在腿上,脸颊微微扬起,向后竖着的背头有几缕从造型发胶上溜下来,胡乱地搭落在额前。 他表情深刻又专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像只驻在路边,等待被捡拾回家的流浪狗。 李苒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随后在心里唾弃自己:李苒你怕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贺南方可怜? 她一出现,贺南方便看见她。 他坐在长椅上,手掌轻轻地搓着膝盖,然后叫了一声:“李苒。” 李苒心头蓦地一跳,顿下脚步,没再上前。 见她不动,贺南方站起来,就要往她身边靠。 “你先别过来!” 贺南方乖乖地停下脚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又重新坐回去。 “谁送你来的?” 贺南方努力回忆:“费烜。” “他人呢?” 贺南方摇头,看向小区门口的位置:“走了。” 李苒随即就要打电话给费烜,却被挂断。 气的骂贺南方:“一丘之貉!” 贺南方抿抿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她随即要打孔樊东的电话,恍惚想起自己早已把贺家的一干人等全都删了,以至于最近孔樊东有事都是亲自来找她。 “把你手机给我。” 贺南方摇摇头,“没有。” 李苒不信,上前走了两步:“口袋翻给我看看。” 贺南方将口袋翻个她看,李苒不信他出门没带手机,于是靠过去,动手摸起来m.dd-nEnG.CoM